秦王殿下到底年纪小，好了没几日就将人惹成这样。

高寅伸手去给她擦泪却被躲开，她在他怀里越哭越委屈。

少年没见过这种阵仗，善于学习举一反三的脑袋无计可施，垂头前额相抵，连忙低声示好：“别哭了，嗓子该哑了。”

她把头扭开，泪珠成串滚落，并不理他。

他抱起她去沐浴，把人放进浴桶里，自己也迈进去，水波荡漾越过浴桶漫出来，江丝萝也不说话赶人，只往后退离他远远的，高寅伸手替人清理，原以为又要被骂，但她垂着脑袋不反抗也不出声，滴落的眼泪在水面上泛起涟漪。

手指尖抽疼，一路连到心口紧缩，全跟着一抽抽疼起来，他用毕生学来最低声下气的语气道：“我错了，是不是哪里疼。”

潮湿黏热的轻吻落在她额头上，江丝萝一首不说话，他只好先自己检查一下是否哪里受伤了，但他从来都收着力气不敢放肆，她也没喊过痛。

是他不好，气昏头了，他没发现哪里受伤，人泡在暖和的水中却冷冰冰的，他低头垂在她单薄的肩上，叹息说：“你不能总气我，前几日说我会冷落忘记你，今日又想抛下我离开。”

“别把我留在没有你的深渊里。”

肩膀又抽动起来，他抬头见女人又哭出声，眉心拧得很紧，眼眸通红看着水面掉泪，嘴瘪着下唇被牙齿咬住，似乎在忍却没忍住。

那双通红的眼终于转过来看他，噙满了泪，像暴雨天满溢的池塘，里面含着复杂情绪，更多是委屈，她抽抽搭搭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道：“你个混蛋，每次都说好听的哄我，让我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