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萝，听到要嫁给他，恐怕会不敢置信，露出很惶恐又尽力克制的神情，人更单纯，不设防，对她好一些就会依赖他，他会把她好好保护在王府里，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吹了会儿风，一回头，见他盯着自己出神，“你看什么呢？是不是累了啊。”转过身，指腹摸到他的眉，“你起得早，睡得又晚，是不是累了呀。”

少年眉毛瞧着粗硬，但摸上去有些软，温柔的眼里关切着，在那张总是从容的脸上搜寻疲惫的神色。

再一次看到他的影子在她眼底，抚摸他眉眼的指腹好软，两手环抱，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嗯。”

“那我们休息一会。”

“不想看了？洛阳城中有宵禁。”

肩头一沉，呼吸贴近，用脸蹭蹭他的脸，在他耳边说：“无妨。”其实还是你比较重要。

高寅会累，会靠着她的肩膀，无声地眯起眼笑，小心翼翼地让他靠着自己休息。

他在原书里杀了那么多人，在这里也杀了很多人，却对她很好，感知情绪、开解她，不喜欢的事也让步，陪她做。

稳重成熟远超她，很难想象，要经历多少事和磋磨才会成为他。

更想不到，高寅是个这样的人，完全包容她，珍视她，把她泡在糖水里，每次发过脾气，哪怕她没错，事后回想也会因为他的低姿态感到愧疚。

她常常要为此反思，思考怎么高寅能做到这种地步。

肩上的脑袋传来和缓的呼吸，他的手护在她腰后，避免太硬被凭几咯到。她缓缓将脑袋靠在窗边，身体松懈，歪头看窗外河畔的柳树，桥上走过的行人和商贩，平静生活，想知道他们过了这道桥要去做什么，去哪一个方向，生活中应该不会危机西伏，不会有个老头，有时会像鬼一样出现在噩梦中。

邻里街坊可以闲聊说话，哪怕靠在墙边说几句无聊的话，不会满宫都找不到一个能彻底放下心防说话的朋友。

但他们也有他们的苦处，就如她从前早八晚六的生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