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西苑被浓重的夜色所笼罩,万籁俱寂。^b-i!x′i+a.6*6!6-.¨c,o+m!月光如霜,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清洛独坐于书房之中,心事重重,如乱麻般纠结。身旁站立之人,正是风影。她之所以唤风影前来,一则是感激他当日搭救武艺之功,二则是她自觉与李贤缘分已尽,欲借此机会打发风影离开,从此斩断与李贤的纠葛。
清洛缓缓起身,手中执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神色复杂地递向风影,轻声说道:“风影,多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悉心保护。这五百两银票,略表心意,你便收下吧。”
风影却并未伸手去接,只是低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与疑惑:“小姐,莫不是风影哪里行事有差,惹得小姐不满,故而要赶我走?”
清洛微微叹息,目光略带无奈:“并非是你的缘故。我与你家太子殿下,终究是有缘无分。我不愿你因我而牵扯其中,徒增麻烦。”
风影听闻,抬头直视清洛,眼神坚定:“小姐,恕风影难以从命。我乃太子殿下亲派,奉命保护小姐周全。若无殿下应允,风影绝不能擅自离开。”
清洛心中有些恼怒,秀眉微蹙,提高了些许音量:“你又何苦为了我这样一个与你而言近乎陌生之人,如此费心费力?你的职责,不该是时刻守护在太子殿下身旁吗?”
风影毫不退缩,语气诚恳且坚决:“回禀小姐,风影的职责,便是护小姐平安无虞。^x^i!n·2+b_o!o,k\.*c*o/m_”
清洛气得站起身来,双目紧闭,娇躯微微颤抖,一时不知所措地伫立原地。风影日夜伴随清洛左右,对她的性情颇为了解。深知清洛为人重情重义,对待他人向来以礼相待。他虽言辞直率,却明白清洛终究心软,难以狠下心肠拒绝自己。
风影抬眸,目光诚挚地望着清洛,说道:“小姐,还望莫要为此事忧心。往后,风影定会更加尽心尽力,护小姐周全。”
清洛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无奈与纠结:“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与你家殿下缘分已尽,即便你留在此处,这般毫无意义地付出,又能改变什么?”
风影微微皱眉,一脸急切地说道:“小姐,我家殿下对您用情至深,您可千万不能再伤他半分啊!”
清洛心中一酸,委屈之意涌上心头,正欲开口,却被风影抢了先。
风影神情认真,娓娓道来:“我与殿下自幼一同长大,殿下十五岁离开长安,便是我与墨尧贴身相随,保驾护航。^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殿下生性淡泊,朋友甚少,早已将我与墨尧视为心腹。此次派我来保护小姐,实是已将您当做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便是当今太子妃,亦不曾有此殊遇。
清洛听闻风影所言,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微一动,仿若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她那秋水般的双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犹疑之色,恰似夜空中飘忽不定的流星。只见她缓缓侧首,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与探寻,半信半疑地看向风影,眼神中似在权衡着这番言辞的真伪,又似在思索其中深意,樱唇微启,却又欲言而止,周身散发着一种犹豫不定的气息。
风影见清洛有所动容,继续说道:“我家殿下才貌出众,世间倾慕于他的女子数不胜数,美貌与聪慧兼具者,亦多如牛毛。然而,殿下一心向道,不近女色,修身养性,只盼能成就一番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业。殿下身边贴身照料之人,唯有墨尧与公公张吉。就连之前的太子侧妃,殿下也早早送她们去了蜀州安置。”
清洛心中那如磐石般坚硬的坚冰,恰似春日暖阳下的残雪,开始悄然无息地渐渐消融。原本清冷决然的面容上,神色微妙变幻,恰似微风拂过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只见她美目流转,眸光中原本的坚定已悄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若有若无的动摇,似是心底的防线在风影的言辞之下,正一寸一寸地坍塌,却又带着些许挣扎与迟疑,让人一眼便能看出她内心的纠结与矛盾。
风影趁热打铁:“小姐,感情之事,切不可脚踏两只船。既然您已与欧阳剑有所牵扯,又怎能再欺骗我家殿下。殿下对您一心一意,绝无半分二心。小姐若不信,可打开桌上的盒子,里面有一块金色令牌,那便是太子金牌。持有此牌,皇宫内外、太子府,乃至各地知府县衙,皆可调兵遣将。”
清洛心中诧异,急忙起身,莲步匆匆走到桌旁,打开盒子。果然,一块金光闪耀的金牌映入眼帘,上面赫然刻着“太子金牌”四字。她望着金牌,心中五味杂陈,隐隐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李贤,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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