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李贤抬起头,看着墨尧,神色有些落寞,突然问道:“你觉得,我今日是不是做得太过绝情了?”
墨尧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或许吧!不过,太子妃有时候行事确实过于冲动,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质问殿下您。”李贤微微皱眉,一脸严肃地望向窗外,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坚毅的轮廓,缓缓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日夜里,她便已发现了洛儿的画像,却佯装若无其事,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逼我做出抉择,实在是……唉!”墨尧看了看李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殿下,倘若今日是清洛小姐这般逼您,您又会如何选择?”李贤一想到清洛,脸上顿时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墨尧,说道:“洛儿生性善良,从来不会要求我做任何事。当日在长安,她身处那般危急的境地,都未曾向我寻求帮助。今日之事,她又怎会让我陷入难堪之境?”“我只是说假设……假设清洛小姐非要做太子妃,殿下您会怎样?”墨尧好奇地追问。李贤微微仰头,眼中满是爱意与宠溺,笑道:“若是洛儿,那自然另当别论。她那般出众,想要什么,都是理所应当。我只怕自己能力有限,会让她失望。”墨尧听完,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调侃道:“看来这情字,当真如同一把利刃,一旦陷入,便难以自拔啊。”李贤看了墨尧一眼,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他深知,自己对清洛的这份深情,已然深入骨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他都愿与清洛携手同行,不离不弃。只是,今日之事,虽已表明心迹,但未来的路,只怕依旧充满坎坷。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微风,轻轻吹动着窗棂,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复杂的情感与未知的前路,发出一声叹息。李贤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心中默默祈祷,愿他与清洛的爱情,能如这明月一般,虽历经阴晴圆缺,却始终坚守,永不磨灭。而对于韦卿茹,他心中虽有愧疚,但感情之事,终究无法勉强。只盼她能早日释怀。墨尧见李贤陷入沉思,也不再打扰,悄然退出房间,轻轻掩上房门。屋内,只剩下李贤独自伫立在窗前,在这寂静的夜里,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不知过了多久,李贤才缓缓转身,回到榻上,虽心中仍有些许烦忧,但想到清洛,他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带着一丝甜蜜,渐渐进入了梦乡。清洛在李贤的悉心陪同下,款步回到房间。此刻的她,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五味杂陈。直至此刻,她才深切地体会到李贤于自己的用情至深,二人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千言万语皆在这深情的凝望中流转。旋即,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清洛心中愧疚如汹涌的波涛,难以平息。她暗自思忖,自己今日实在太过任性,才致使李贤做出那般决绝的举动。她满心忧虑,生怕因自己的缘故,而对李贤的仕途产生不利的影响。她微微仰头,看着李贤,眼中满是自责与担忧,轻声说道:“阿贤,都怪我,若因我让你前途受阻,我……我实在难辞其咎。”李贤轻轻抚摸着清洛的秀发,温柔地说道:“洛儿,莫要自责。自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心属你一人。既然爱你,我便甘愿为你付出一切,这太子妃之位,我早心属于你。今日不过是借着这机会,将我心中所想坦诚相告。与其整日与韦卿茹虚与委蛇,倒不如痛快说个明白,如此,于我们三人而言,或许都是最好的结局。”清洛满心忧惧,双手轻轻环上李贤的脖颈,眼中泪水潸然,仿若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带着无尽的期许与惶恐,颤声说道:“阿贤,我不想做这太子妃。于我而言,这世间最珍贵的,不过是能与你长相厮守。你带我走吧,离开这纷繁复杂之地,你不再做那太子,我亦不做这太子妃,只愿与你做一对平凡普通的夫妻,如此相伴一生,可好?阿贤!”李贤看着清洛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疼惜万分,眼眶亦微微泛红,深情地凝望着清洛,一字一句,满含柔情与坚定地安慰道:“洛儿,听话。待我将眼前诸事妥善处理完毕,便带你出去四处转转,让你舒缓舒缓心情,可好?相信我,一切都会顺遂如意的。我们还要结婚,还要孕育许多可爱的孩子,未来的日子还长,还有数不清的美好等着我们去经历。我们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清洛心中的恐惧并未因此稍减,反而愈发强烈,她哭着苦苦祈求道:“阿贤,我求求你。待水坝修好之后,我们一同去恳请二圣,准许我们离开长安,无论天涯海角,只要能与你相伴,去哪里都可以,好不好?”她实在害怕,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如梦幻泡影般,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