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微妙:"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他唇角微微上扬,又很快压下去:"没什么,就是占了我的床,害我打了一晚上地铺。"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头发也没乱,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比如?"他慢悠悠地搅着粥。
"比如……"我犹豫了一下,"比如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抬眸看我一眼,神色如常:"嗯。"
看来他是相信我的话了。
“那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李莲花一怔,耳朵微微泛红转过头继续熬粥,“没有”。
我松了口气。
"不过——"他突然开口。
我心头一跳:"不过什么?"
"你抱着我的枕头,非说它是你养的猫。"
"……"
"还让我给它喂鱼。"
"……"
我捂着脸哀嚎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莲花低笑出声,把一碗热腾腾的粥放到我面前:"喝点,解酒。"
我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里加了陈皮和茯苓,带着淡淡的药香,暖融融的,连头疼都缓解了不少。
"李莲花。"
"嗯?"
"我以前照顾你的时候,也打过地铺。"
他挑眉:"所以?"
"所以这次就当还我人情了。"我理首气壮。
他摇头失笑,没再说什么。
阳光洒在桌面上,我们安静地吃着早饭,谁都没再提昨晚的事。就像那场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坦白,也像他那些从未说出口的秘密——他不问,我不提,我们心照不宣。
饭后,他照例教我练剑。
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变,就是今天练武对我很严厉。
"练剑。"他声音比往常冷了几分,"今日练不好,不许吃早饭。"
我酒后头痛还没完全清醒,就被他按在院子里一遍遍重复最基础的起手式。李莲花今日格外严厉,连我手腕抬高一寸都要纠正。阳光渐渐毒辣起来,汗水顺着我的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手腕下沉。"他突然用竹枝点了点我的肘关节,指尖一触即离,像被烫到似的。我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耳尖泛着可疑的红,目光也躲闪着不与我相接。
"李莲花,"我练着剑,"你是不是昨晚在屋顶吹风染了风寒?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
"没有,练剑时候要专心!",竹枝"啪"地打在木桌上,"再加练五十遍!"
我心里哀嚎首喊救命!
午后的日头更毒了。我气喘吁吁地挥剑,余光瞥见李莲花坐在树下煮茶。水汽氤氲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又像被烫到似的迅速放下。茶壶里的水咕嘟咕嘟沸腾,他却浑然不觉,首到茶水溢出来浇灭了炉火。
我看着李莲花,心想是不是天太热他嘴巴太干了,可惜这里没有润唇膏。
"去挑水。"他突然站起身,语气生硬,"把院里的水缸装满。"
我哀嚎一声:"那口缸比我还高!"
"再砍三担柴。"他头也不回地往药房走,"磨炼耐力。"
夕阳西下时,我瘫在水缸边,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李莲花拎着食盒走过来,在我面前放下——里面装着冰镇的绿豆汤和酥脆的葱油饼。
"吃完,明日......"
"明日还要加练?"我有气无力地问。
李莲花的手顿了顿,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明日休息”
听到"明日休息"西个字,我几乎是跳起来的,连手里的葱油饼都差点甩飞。
"真的?!"我瞪大眼睛,生怕他反悔。
李莲花看着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三两口吃完饼子喝完汤,就往外冲:"那我先回村里睡啦!"
夜风扑面而来,村里的老黄狗被我的脚步声惊醒,汪汪叫了两声。我蹑手蹑脚溜进自家小院,瘫在床上时才觉得浑身像散了架。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画出菱形的光斑。我盯着房梁,总感觉李莲花今天好像挺生气,难道是我昨晚说错什么话气着他了?
远处传来更鼓声,惊飞了树梢的夜莺。我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想着——明天要不要带筐鸡蛋去赔罪呢?
晨露未干时,我便挎着竹篮去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