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手里编到一半的艾草香囊差点散了形。

"蠢。"他低头重新整理香囊的流苏，"既是妖，就该离雄黄酒远些。~￡D咸￥?鱼?;看??书± {e首2?2发+<"

夜风拂过，带着新粽的竹叶香。我说到水漫金山那段，李莲花的手忽然停在半空。

"后来呢？"他问得很轻，仿佛早己知晓结局。

"后来...雷峰塔倒，西湖水干。"我声音越来越小，突然觉得这故事不该在端午讲。

李莲花忽然笑了。他解下酒壶，将最后一口雄黄酒倒入我杯中："幸好。"月光描摹着他扬起的嘴角，"我们这儿既没有金山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院外——云隐山轮廓温柔，在夜色中起伏如卧龙。

"...也没有雷峰塔。"

李莲花给香囊打了最后一个结，穗子上的五色丝线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若是白娘子不以身相许报恩......"我淡淡的说道，在现代的三十年我己经放弃了爱情，只想搞钱提高生活质量，"安安生生修炼，早该位列仙班了。"

"感情是修行的劫。"他忽然开口，酒液在杯中晃出琥珀色的光，"却也是......"话音戛然而止，仰头饮尽了坛中酒。 "成神成仙......"他忽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那又如何？"

李莲花站起身，衣摆扫过石阶上的露水："情之一字......"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声叹息，"最没道理可讲。"

月光如水，倾泻在廊下的青石板上。我突然一拍大腿："要我说，白娘子就是太傻！"

李莲花正用竹签挑着雄黄酒里的菖蒲根，闻言手指一抖，酒液溅在衣袖上，洇开一片琥珀色的痕迹。

"若是专心修炼，早该得道成仙了。"我晃着脚，信誓旦旦，"感情就是事业的绊脚石！我以后才不要被情爱束缚，我要当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

李莲花慢慢放下酒盏，月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哦？"

"等我功成名就，就收上十个八个英俊的美男。"我掰着手指畅想，"这个陪我赏花、那个陪我练剑、还要给我捏肩的、捶背的、搓澡的、只谈情不说爱..."

"咔嚓"一声，李莲花手里的竹签断成两截。他抬起头，素来温和的眸子里罕见地带着几分愕然："满口胡言。"

夜风突然急了，吹得檐下的艾草簌簌作响。李莲花站起身，腰间酒壶的银补痕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一句："...荒唐。"

我笑嘻嘻地凑过去："怎么，李莲花你羡慕了？到时候我也帮你找个十个八个...够义气吧。"

话未说完，一个艾草香囊就砸在我脑门上。李莲花转身往屋里走，素白的衣袂翻飞如鹤翼："明日开始，卯时练剑。"

"啊？"

"不是要当天下第一？"他回头瞥我一眼，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先从接我三招不倒地开始。"

月光下，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却又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恼意。我摸着被砸的额头，突然笑出声来——那香囊上分明绣着"平安"二字，针脚细密得像是熬了好几个夜晚。

夜风送来最后一句嘀咕："真是会享受...十个八个？也不怕闪了腰..."

夜风裹着酒香，我的脑袋越来越沉，眼前的李莲花突然变成了两个、三个……

"姐姐我体力好得很，不怕闪了腰！"我拍着胸脯豪言壮语，结果手一滑，整个人从凳子上栽了下去。

眼前天旋地转间，一双微凉的手稳稳扶住了我的肩膀。李莲花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月光描摹着他精致的眉眼，长睫下那双眸子像盛着星河，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弟弟，你谁啊？"我大着舌头问，伸手就去摸他的脸，"长得真俊…小帅哥…加个好友呗？"

李莲花明显僵住了。他一手扶着我，一手挡住我乱摸的爪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你喝的是雄黄酒还是迷魂汤？"

"嘿嘿，别害羞嘛……"我整个人往他怀里蹭，"姐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啪！"

一个湿漉漉的帕子突然糊在我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个激灵，却见李莲花不知何时端了盆冷水来，正用帕子给我擦脸。

"醒醒。"他语气无奈，手上力道却放得极轻。

夜风吹散了几分醉意，我迷迷糊糊看见他耳尖泛着可疑的红。他扶我坐好，转身去倒醒酒茶时，腰间酒壶的银补痕在月光下一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