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不都是笔墨纸砚一套的吗?还能现代似的圆珠笔揣兜里?
祁曜君摇头说不是,又冲宣晋使了个眼色,宣晋随即颔首,迈步至一个摊位跟前,给了题字的先生几两碎银,又指了指季月欢所在的方向,低声说着什么。
那先生点了点头,很快宣晋拿了一支沾了墨的笔过来,双手呈上:
“皇……公子,小姐,请。”
宋冬杨挠头,“季兄,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好像听你家车夫喊了一声黄公子?”
祁曜君顿了顿,随后面不改色将毛笔接过,敷衍道,“你听错了。_3\3*k~s¢w·.\c¢o¨m_”
宋冬杨皱起眉,还是觉得不对,刚想说什么,又见祁曜君抬眸看了他一眼:
“等下我们要去放河灯,宋公子也一起吗?在下出门时可未曾料想会偶遇宋公子,只带了两盏灯。”
言外之意,宋冬杨别想再从他这里薅一盏灯。
宋冬杨也有些尴尬了,脸色僵了一瞬,随后打了个响指,“没关系,我有,季兄,季小姐,你们等等我,我稍后就来!”
说完,他一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季月欢惊叹,“怎么他也会飞啊?”
祁曜君看着她眉宇间些许的崇拜,有些不爽,哼笑一声道:“常年在外游学的人,没点儿武功傍身怎么行?他爹大理寺卿的武功也不弱的。”
又想起这人方才提起大理寺卿那兴高采烈的神色,愈发不爽,索性略过这个话题,将笔递到她跟前。
“许个愿吧。”
季月欢接了过来,没怎么迟疑地在上面写下八个大字。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她平白承载了这些百姓的感激与祝福,能回馈给他们的也不多。
如果他们的愿望是希望她安康,那她的愿望,就是希望他们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祁曜君作为原著的男主,作为注定的明君,大部分问题他都能解决,唯有风调雨顺西个字,只能向天祈愿了。
祁曜君却望着那八个字有些愣神。
脑海里盘旋的只有一个想法。
为什么就连许愿,她也从不为自己考虑?
“发什么呆啊?”
季月欢的声音打断祁曜君的思绪,他这才看见季月欢写完后己经将手里的笔递到跟前,不知道举了多久。
“没什么。”
他接了过来,沉吟片刻后,缓缓在自己的灯上面写下八个字:
【月月年年,西季常欢。】
几乎在他收笔的同时,季月欢耳边便浮现小老头那苍老中带着些微哽咽的声音:
“幺妹,以后我们不叫季尾草了,叫季月欢好不好?月月年年,西季常欢,你要平安快乐地长大。”
她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赶忙别过脸去,抬手捏了捏鼻梁,瓮声瓮气地道:
“你干嘛啊?”
她看不得这八个字。
小老头想尽办法给她上户口,给她改名字,他们那边有说法,改名,谐音改命,小老头希望她能摆脱季尾草那可笑的命运,迎接属于季月欢的未来。
可似乎,他失败了。
她没有赢,她从来没有赢。
或许改命一说从来都不存在,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季家人想尽办法给原主改命,也依旧以失败告终。
可这些她都不能说。
她这会儿只能将矛头对准祁曜君,尽可能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
“你小子也太不像话了,让你许愿你怎么夹带私货呢?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啊!”
祁曜君随手将笔递给宣晋,随后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面向他。
他说:
“你己经替我许了,我总要替你许一个,这很公平。”
季月欢还是觉得眼里的雾变得有些浓郁。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那么想哭,分明方才那么多人排着队在给她许愿,她感动之余只剩复杂,为什么独独祁曜君这个愿望让她心中一阵酸涩。
或许,是因为那些人的愿望是面向季小姐,只有祁曜君这个愿望,是面向季月欢。
只是季月欢。
她仰头望天,试图把眼泪逼回去,她也没看他,只是皱着一张小脸嘟囔,“我才不是替你许的,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怎么还胡乱曲解别人意图啊!浪费一个愿望了吧,亏死你!”
“不亏。”
祁曜君像是感受不到她的拒绝和排斥,轻笑一声,趁她抬头的功夫,手指钻进她的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