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原本只想简单议几件事,尽快结束这场令人心烦的朝会。′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他此刻更关心的是前线的军情、京城的防疫以及那些刚刚颁布下去的改革措施能否顺利推行。然而,看着底下那些神色各异、尤其是几个明显心不在焉、似乎还沉浸在党争旧梦中的东林旧臣,他心中那股无名火又渐渐升腾起来。
“也罢,” 他心中冷笑,“既然你们还想玩这套虚与委蛇、阳奉阴违的把戏,那朕今日,便再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他决定,故意延长这次讨论,看看这些人在压力之下,会是何等嘴脸。
他清了清嗓子,将话题引向了最紧迫的军务:“宁武关战事,已持续数月。周遇吉将军虽屡挫贼锋,然兵力、粮草消耗巨大,急需支援。兵部、户部,对此有何具体章程?粮草、援兵何时能抵达前线?”
然而,他提出的这个关乎京师安危、火烧眉毛的问题,却并未立刻得到有效的回应。底下几个官员嗫嚅着,开始扯起了皮。有人抱怨粮道艰难,有人强调国库空虚,更有人趁机攻讦政敌,暗示某某官员负责的区域转运不力……讨论渐渐偏离了核心,又陷入了以往那种互相推诿、只谈困难不谈解决的泥潭之中!尤其是那几个东林背景的官员,更是对迫在眉睫的宁武关战事显得漠不关心,反而纠缠于一些无关痛痒的礼仪细节或人事安排的琐事之上!
“够了!” 崇祯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御案!巨大的声响让整个东暖阁瞬间安静下来!“国难当头!强敌在侧!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如何同心协力,共赴国难,却在此推诿塞责,争论不休!眼中还有没有军国大事?!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他厉声怒斥,“朕问的是如何支援宁武关!是如何剿灭流寇!立刻给朕集中讨论此事!若再有言不及义、推诿塞责者,休怪朕不讲情面!”
皇帝的震怒,让所有官员都噤若寒蝉。~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崇祯的目光扫过,落在了都察院左都御史胡世安的身上,此人亦是东林党中颇有资望者。“胡世安!都察院为监察之首,你来说!对于支援宁武关,都察院有何建言?!”
胡世安闻言,颤巍巍地出班,脸色却异常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猛地一阵咳嗽,捂着胸口,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喘息。“臣……臣……身体突感不适……头晕……心悸……请陛下……恕罪……”
“身体不适?” 崇祯冷冷地看着他,“我看你是心虚胆怯!平日里弹劾他人时,中气十足,如今问你国事,便身体不适了?!” 他根本不信胡世安是真的病了,只当他是故意装病,以逃避责任。?精,武′暁?说!徃¨ -耕?欣¨醉\哙-“国事艰难,正需用人之际,你却在此尸位素餐,装病推脱!来人!” 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将此无用之徒,给朕拉下去!送入锦衣卫诏狱!让李若链好生给他‘调养调养’!”
“陛下!冤枉啊!臣……” 胡世安惊恐地大叫,却还是被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缇骑,不由分说地拖了出去。
又一名高官被当廷拿下,送入诏狱!大殿内的气氛更加压抑,官员们一个个低着头,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崇祯看着他们恐惧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暴虐的念头,几乎要下令将所有敢于反对或心怀不轨的官员,统统抓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身影,颤巍巍地站了出来——竟是内阁大学士蒋德璟!他并未为胡世安求情,而是直接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几分苦涩和决绝:“陛下!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所有人都愣住了!蒋德璟主动认罪?他有什么罪?
只听蒋德璟继续道:“陛下近日雷霆手段,整肃朝纲,清洗奸佞,实乃英明果断之举。然……然臣愚钝,初时未能完全体会陛下苦心,曾在私下与同僚议论之时,因……因陛下行事过于刚猛,言语间……多有不敬,甚至……甚至曾腹诽陛下行事……类……类于桀纣!此乃臣妄议君上,诋毁圣名之大罪!臣今日思之,羞愧难当!甘受陛下任何责罚!绝无怨言!”
他竟然……将自己私下非议皇帝的话,当众说了出来?!这是何等的胆量?!还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
崇祯也愣住了。他确实知道蒋德璟等一些老臣私下对自己有微词,但没想到他竟敢当众承认!看着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却又神态坦荡的蒋德璟,崇祯心中的怒火,竟奇迹般地消散了不少。他欣赏这份“坦诚”(无论其动机如何),也认可蒋德璟近期提出的设立西北大营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