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那日,皇城飘起今冬第一场雪。`x~q?u·k?a_n.s.h¢u*w-u/.-c?o′m!慕容卿璃站在观星台最高处,望着被白雪覆盖的万芳园。运河上的商船依旧往来如织,船头的玄凤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双鱼玉佩贴着心口,温润如初,玉面的纹路像是被雪水洗得愈发清晰——那是四人与她并肩而立的剪影,历经岁月却愈发鲜活。
“陛下!张将军在雪地里摔了个跟头!”小宦官裹着貂裘,笑得直不起腰,“说是要给您堆个雪狼,结果自己先栽进了雪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伽蓝清脆的笑声,混着箜篌的叮咚声,在雪幕中格外悦耳。
慕容卿璃唇角微扬,踩着厚厚的积雪转过回廊。只见张逸风浑身沾满雪粒,玄甲上的狼首纹章歪歪斜斜,手里却还紧紧攥着半截树枝——那是雪狼的“尾巴”。“这雪比北境的还难对付!”她涨红着脸辩解,耳尖却被冻得通红,“楚墨尘那镜子照得人眼花!”
伽蓝跪坐在雪地上,九霄箜篌蒙着貂皮,指尖缠着毛线手套。她轻轻拨弦,乐声化作无形的手,将散落的雪块聚成形态各异的小动物。“将军且看,”她眉眼弯弯,广袖一挥,雪兔子突然蹦跳着扑向张逸风,“用音律堆雪,可比蛮力有趣多了。”
苏念辞提着铜炉从药庐匆匆赶来,素白长袍上绣着新研制的御寒草药纹样,发间别着的狼毫笔结了层薄霜。+b¢o+o_k′z¨u¢n¨._c+o?m~“快过来烤烤火,”她掀开炉盖,热气混着草药香顿时弥漫四周,“新熬的驱寒汤,加了北欧进贡的鹿心血和西域的肉苁蓉。”
楚墨尘倚着朱红廊柱,琉璃镜架裹着厚厚的绒布,镜片却依旧明亮如昔。她轻轻转动铜镜,镜光在雪地上投映出五人初见时的场景:张逸风满身血污跪在阶前,伽蓝的箜篌弦断音哑,苏念辞的药篓沾满泥泞,而她自己的镜片布满裂痕。“那时哪敢想,能有今日光景。”她轻声呢喃,镜光中映出慕容卿璃泛红的眼眶。
暮色渐浓时,五人围坐在温泉池边的暖阁里。张逸风卸去沉重的玄甲,露出手臂上的旧疤——那是多年前护她时留下的。苏念辞心疼地取出药膏,却被慕容卿璃拦住:“我来。”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疤痕,感受到张逸风的身体微微颤抖。“疼吗?”她抬头问道。
“不疼,”张逸风声音沙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只要陛下安好,再疼都值得。”伽蓝的箜篌适时响起,乐声混着温泉的水汽,化作温柔的涟漪。楚墨尘将铜镜放在桌上,镜光化作跳动的火苗,照亮众人相视而笑的脸庞。
夜深了,雪依旧簌簌地下着。?)?兰[!兰*=?文?×&学/ ?首·&^发+五人挤在雕花大床上,张逸风揽着慕容卿璃的腰,伽蓝的广袖轻轻搭在她肩头,苏念辞枕着她的手臂,楚墨尘的铜镜放在枕边,镜光温柔地笼罩着整个房间。窗外,雪落无声,将皇城装点成一片银白。
岁月流转,春去秋来。慕容卿璃看着张逸风的鬓角渐渐染上白霜,伽蓝的箜篌声不再如往昔清亮,苏念辞熬药时需戴上老花镜,楚墨尘调试铜镜时动作也慢了几分。但不变的是,每当她转身,总能看到四人温暖的笑容。
运河上的商船依旧载着万国的货物往来,万国书院的钟声依旧准时响起。而在皇城深处的庭院里,箜篌的余韵、战刀的轻鸣、捣药的声响、镜光的流转,交织成一曲永恒的乐章。慕容卿璃握紧双鱼玉佩,望着身边熟睡的四人,终于明白——所谓大一统的盛世,不是四海臣服的威仪,而是能与挚爱之人,在这山河岁月里,从青丝走到白头,看遍人间万千风景,共赴一场永不落幕的长歌。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在床榻上投下斑驳光影。慕容卿璃缓缓睁开眼,身旁张逸风的呼吸沉稳而绵长,玄甲早已换成柔软的棉袍,可臂弯的力道依旧如往昔般坚实;伽蓝的箜篌斜倚在墙边,琴弦虽已泛黄,却仍保持着最顺手的调式;苏念辞鬓角白发如霜,手中还攥着未写完的医典草稿,狼毫笔杆缠着她亲手编织的暖绒;楚墨尘的铜镜覆着薄绸,镜架因常年摩挲而温润如玉,此刻正静静躺在她枕畔。
“醒了?”张逸风沙哑的声音惊散晨雾,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她眼角细纹,“药庐飘来的味儿,可是苏念辞又在捣鼓新方子?”话音未落,伽蓝已翻身搂住她的腰,广袖滑落露出腕间褪色的彩绳——那是东非孩童赠送的祈福之物,“陛下且听,”她哼起走调的小曲,“昨夜新学的民谣。”
苏念辞端着药碗推门而入,银丝在晨光中闪烁:“就知道你们醒了。”她吹凉药汤,舀起一勺递到慕容卿璃唇边,“加了美洲的不老莓,楚墨尘镜光监测说,最是滋补。”被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