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成会特意把我订购的尿素拖到仓库最里层,我则让手下人偷偷把他们赶车的大鞭子拿走。
在公社的大会上杨守成捏着铁皮烟盒的手指泛白。三十出头的他看见我迈进门槛,对方那洗的发白的的确凉衬衫,像块褪色的伤疤刺痛他的眼睛。他啪地合上烟盒,金属碰撞声惊得邻座的会计手一抖,钢笔在会议记录上画出歪扭的蓝线。
‘’逐出族谱的人也配做来着儿?‘’杨守成斜视着慢慢落坐的我,故意把唐瓷缸推的老远,褐色的茶水在缸口晃出危险的弧度,他胸口的毛主席像章晃得人眼晕,袖口露出的铜表链撞出轻响,‘’西沟村交公粮的秕谷能筛出三箩筐,杨富,你这个村主任是怎么当的,这是在给公社拖后腿。‘’
我捏着印有‘’农业学大寨‘’红色大字的搪瓷缸的手在抖,我站起身,眼里喷出仇恨的火焰,‘’杨守成,你才在这装模作样,东山村去年修渠,占了多少社员的自留地?补偿款到现在还都没发全,你当大家却是睁眼瞎呀?‘’
礼堂里搪瓷缸此起彼伏的碰撞声戛然而止。坐在后排的妇女悄悄把怀里的孩子搂紧,几个生产队长面前的算盘珠子还在轻轻晃动。杨守成脖颈暴起青筋,三步跨到我的面前,我俩的鼻尖几乎相抵,‘’你别转移话题,有本事把西沟村的产量搞上去,才在这挑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挑刺。‘’我猛地扯开磨得发白的中山装,露出里面褪色的红布条——那是当年被逐出祠堂时,太奶奶偷偷塞给爷爷的半块玉佩。‘’咱们杨家祠堂的事还没算完,我爷爷当年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逐出家族?你们东山村杨家一脉,就这么容不下人?‘’我突然抓起搪瓷缸,滚烫的茶水劈头盖脸泼向杨守成的胸前,‘’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你!‘’杨守成抄起搪瓷缸,却被闻讯赶来的老支书死死抱住。混乱中,墙角的半导体收音机突然响起《社会主义好》的激昂旋律。混着窗外暴雨拍打玻璃的声响。将墙上‘’破除封建迷信‘’的标语冲得字迹模糊。公社的干部纷纷上前拉架,礼堂里乱作一团,而我和杨守成却怒目相视,眼里的仇恨仿佛要将对方灼烧殆尽。
杨富讲到这里, 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但为了你的青风山开发计划,我愿意和你去试试。”李阳听了,心中既感动又期待,他知道干爸这是放下了多年的成见,为了他的事业迈出艰难的一步。
第二天,李阳和杨富早早地就来到了东山村。东山村的村委会里,村主任杨贵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文件。听到有人进来,他抬起头,看到是杨富和李阳,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警惕。
“杨主任,我这次来,是想和您谈一谈青风山开发的事情。”李阳诚恳地说道,并把合作方案详细地说了一遍。杨贵听完,沉默了许久,他的目光在杨富和李阳之间来回扫视。最终,他缓缓开口:“这件事,我要和村里的人商量商量。”虽然没有当场答应,但李阳和杨富都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只能等待东山村的答复。
本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