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
他把一袋粮食递给姬仲川,道:“二弟,拿着。”
姬仲川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不多,是糙米糙面混着,里头还有糠皮。
他把袋子放进车里,又拿出银子,问:“这些要多少银钱?”
姬伯山并不和他客气,道:“二两半。”
若是放在从前,或者从前的从前,他是完全不在意这点子银子的,如今也不得不在意了。
姬仲川一边递钱,一边肉痛:“这也太贵了,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姬伯山也叹气。
他道:“店里早不卖白米白面了,每日卖糙米糙面糠皮的量也不多,这是今日最后一点儿,我从人家手里匀来的。”
姬老太太皱着眉,说:“这颍州城里的日子,竟也好不到哪儿去。”
姬仲川笑了笑,道:“所以咱们还得往南走啊,我当年跟着……爹,走过南下的商路,真到了江南,哪儿都是水,什么都能活,到时候就饿不着了。”
姬老太太想起曾经听过的江南风光,也觉得心里有了点安慰。
颍州城中夜里有宵禁,街上不许有人逗留,一家子还想着明日一早来补充些水,只好在附近找地方暂时落脚。
客栈太贵,姬仲川去问了问,得知最差的通铺价格也要大几百钱,而且己经没位置时,立即转身退了出来。
这周围偏偏只有这一家客栈,再远些的倒是稍微便宜点,但离卖水卖粮的店铺又远得很,如果住进去,那明早铁定没法赶在宵禁结束之后立即买到水。
要知道人家卖水都是有定量的,城里百姓要用水,进城的百姓更要水。
还是姬自檀在大人发愁时,和巷子里在玩的小孩子搭上了话,人家家里人看他们可怜,又不是那等穷凶极恶的灾民,便通融一二,让他们出些铜钱,在自家院子里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