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令徽怒道:“如何怪不得!”
她瞪着张太医,恨道:“你们平日照看爹爹的身子,一个个竟玩忽职守至此,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都做不到,还如何敢顶着这身官袍在本宫与父皇面前称臣!”
这样的毒药,这样的脉象,整个太医院这么多人、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任何人发觉不对劲,张太医自己都觉得心虚。¨咸`鱼_看¨书-网. ^首-发,
他只能深深伏地,一迭声地求饶:“陛下恕罪!公主恕罪!”
姬自檀叹了口气,道:“贼子作祟,这样润物细无声的毒药,手段自然高明,否则朕如何能到如今才发觉呢。”
姬令徽摇摇头,泣道:“都是女儿不孝,女儿引狼入室,才害得爹爹……”
这父女俩几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张太医把脑袋深深埋在地上,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整个人几乎缩了起来,倘若这御书房的地砖上有条缝,他早就自己钻进去了。
这是他这种小人物该听的吗?
张太医仿佛己经瞧见自己一家子的半只脚都踩上黄泉路了。
姬自檀打断她的话音,对张太医道:“好了,此事天知地知,除却朕与燕国公主,唯有你一人知晓,朕的身子,也交于你一人,不可泄露一句。*3-y\e-w·u~./c_o-m¨”
张太医惶恐道:“陛下,臣才疏学浅,只怕无法、无法……还请陛下召集太医院群臣商议,或许还能有解救之法啊!”
姬自檀淡声道:“你叫朕什么?”
张太医抬起头,道:“……陛下。”
姬自檀笑了笑,没有为难他的意思,道:“去吧,去给驸马诊脉,诊出什么不对劲来,不要声张,回来报朕。”
张太医强压下心中的惊惶,道:“臣遵旨。”
他脚步虚浮地走出殿门,紧闭的门还是他自个儿软着手推开的。
一看,周围伺候的内侍宫女们都退到阶下了,戍守的禁卫更是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距离也是听不清殿内说话的,保管没人能听见里面的半个字。
内监王进忠抖了抖拂尘,笑吟吟地迎上来,道:“张太医,这边请,驸马正在偏殿候着呢。”
张太医勉强提了提嘴角。
王进忠维持着笑吟吟的神态,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太医不对劲的神色,只是提醒道:“这天气是热起来了,张太医也要注意些,这汗流的,失了仪态事小,可别刺着贵人们的眼。”
张太医这才想起来,忙擦了擦汗,勉强恢复了表情,感激道:“多谢王内监提醒。,萝2??拉tD小)×%说,; *<[免:费/?阅ˉ读′”
王进忠笑道:“请吧。”
殿内,姬令徽终于绷不住,伏在姬自檀膝上痛哭出声,哽咽道:“爹爹!”
姬自檀吸收了原身的记忆和一部分情感,又在模拟器内度过了三次帝王的一生,儿女不少,一时间看姬令徽真如看亲女儿一般,不由慈爱道:“哭吧,爹爹现在不是还在这儿吗。”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姬令徽立即抬头,急道:“爹爹,你怎么了?”
姬自檀道:“……没什么。”
他道:“事己至此,再多说什么都无益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料理乱臣贼子。”
姬令徽抹了把脸,道:“爹爹可有什么需要女儿做的?”
姬自檀道:“邺王这些年在朝中经营的势力不小,立刻发作未免打草惊蛇,令徽,爹爹要你暂且看住季云深,把她圈在公主府内,不要叫她察觉出什么。”
姬令徽郑重地一点头,姬自檀看她认真,不由微微一笑,道:“自然了,就算察觉出了什么也无妨,只要别叫她有机会和邺王互通有无也就是了。”
姬令徽显然把此事当做眼下最要紧的差事,为表决心,深深拜下:“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
姬自檀把她搀起来,叫她好生坐下。
他打量着面前的姬令徽,却不想姬令徽也在细细观察他的神色,半晌,到底是道:“爹爹何不再私下召一二御医诊脉,说不得尚有法子解毒,即便是这天下最好的大夫,难道咱们家还找不到吗?”
这个世界灵气浓度不低,这种科技树低得不行的世界,正经化学物质提取工程都没影,哪有什么毒药能抵御灵力的净化,姬自檀若想解毒,其实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他对接下来的任务己经有了安排,中毒的身体反倒是件不错的工具。
姬自檀笑了笑,为了宽宽姬令徽的心,答应下来,道:“不必担心,爹爹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