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或担心或焦虑的监护人一首等到后半夜,警察才审得差不多,出来简单交代了具体情况。.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未成年且情节较轻,以及距离犯罪界限模糊的几个孩子经过教育,大约明天就能出去。
卢桓行不在其列。
粟砚云和姬江鹤的脸色更不好了。
其余人情节轻的,大概得在看守所里蹲几天,成年人确定犯罪的,还得继续审。
警察把夫妻俩叫到一边,说:“你们这个孩子,以后还是好好教育。”
“他虽然没有真正参与进犯罪,但涉及包庇以及故意隐瞒,具体的地方现在不能说,怎么处理,你们明天等消息吧。”
“记得送衣服过来。”
粟砚云踉跄一步,被姬江鹤扶住。
警察走了,粟砚云的心也冷了。
“江鹤,小行才十五岁,一般来说,情节较轻的行为,即便涉及包庇和隐瞒犯罪,也不会被拘留……”
粟砚云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觉得自己都说不出话了。
姬江鹤深深地叹了口气,为妻子揉着额角。
“都是我的错,没有好好教他。”
粟砚云握住他的手,摇摇头:“我也有错,不该娇惯他,其实以前很多次他找借口出门玩,我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觉得不能管教孩子太严厉,只当他是跟朋友出去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k?a\n′s¨h+u\w_u~.?o′r*g\”
或许朋友不是他们知道的朋友,或许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严肃正规的场合,但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只要不违法犯罪,又有什么要紧?
粟砚云和姬江鹤足够为他大部分的行为买单——即便出格,只要不伤害他人,也不伤害自己。
可卢桓行不能在未成年的时候接触这些,更不能涉及犯罪。
“我们工作又忙,很多时候是真的顾不上时时刻刻看顾他,保姆又怎么管得住他,现在想想,小行变成这样,责任还是在你我。”
姬江鹤反握住她,道:“还有时间,小行才十五岁,我们可以教好他。”
他在这种时候还笑了笑,有意安抚妻子的情绪:“正好,我这个年纪,早点退到闲职也不错,到时候就要仰仗砚云养我们父子俩了。”
粟砚云知道他的意思,却笑不出来,只能叹了口气,视线落在警察局的门上,仿佛要透过那扇紧闭的门,看进自己孩子不知何时,开始看不清的内心。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之前。
姬自檀慢吞吞地回了现在的家,卢云秀正在客厅严阵以待。o三?叶{′屋^μ !首¤发·
“你还知道回来?”
姬自檀与她对视,奇怪地问:“嗯?我为什么不知道回来?”
卢云秀被他问得一愣。
往常卢念因为学校拖堂或是别的什么意外晚回家时,她这样一问,他肯定就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要一首道歉忏悔,来换取她的一点好脸色。
今天的卢念,果然很不对劲。
卢云秀今天是做贼的撞上苦主,横竖都心虚,被姬自檀忽然改变的态度唬住,一开场没能如往常般吓住他,现在,自己一时也没法维持从前的态度。
姬自檀刚刚当完热心群众,这具虚弱的身体需要休息,他才没有时间陪着卢云秀玩什么猜来猜去的无聊游戏。
反正结局早就注定好了。
即便姬自檀不来,卢云秀也没有好下场——天道虽然影响出了这样的狗血剧情,导致了一切的发生,却不能接受自己的主角明面上有这样一个不体面的母亲。
卢云秀入狱之后没两年,就在天道的“关照”下病死了。
她牵挂了一辈子、梦里的好儿子卢桓行完全没去看过她,在得知死讯后转头就忘在了脑后。
卢云秀还是没忍住,见姬自檀完全不搭理自己就要进房间,问:“你今天发什么疯?”
姬自檀把她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晃了晃,弯起了嘴角。
卢云秀脸色大变。
“你!”
在姬自檀的注视下,她强行把惊恐压了下去,一张脸在惊恐、怨毒和强扭的假笑中左支右绌,最终扭曲成了一个堪称狰狞的表情。
“念念,我、妈妈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卢云秀勉强维持着假笑,死死盯着姬自檀的表情,生怕从中看出些许她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姬自檀走过来,把手机放到桌上,笑了一下,才说:“我把它修好了,不谢谢我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