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都服他,所以似乎让秦王待在长安不去洛阳就藩是为上策,可秦王待在长安也非长久之计,东宫太子府精锐齐出前往山东平寇,长安城势必空虚,无人可制约秦王,如果万一生出了什么事端...”
“魏老师说的这个万一指的是什么?”王珪问道。
“例如陛下耳根子软,如果让秦王鼓动三寸不烂之舌,陛下受不住鼓动,发出了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敕令,到时太子远在山东,来不及阻拦,会不会产生什么大变数也未可知呀!”
众人听到这里皆默不作声,似乎魏徵说的这个可能倒是概率极大。
“还不止这个万一,玄成(魏徵)近来还收到风声,秦王以海内浸平为借口,向陛下进言说‘马上可以得天下,但马上不能治天下’为由,向陛下恳请在秦王府开设宏文馆,收罗西方文人奇才志士,听说宏文馆现在最著名的人才有个什么‘十八学士’,分别是:杜如晦、房玄龄、于志宁、苏世长、薛收、褚亮、姚思廉、陆德明、孔颖达、李玄道、李守素、虞世南、蔡允恭、颜相时、许敬宗、薛元敬、盖文达、苏易,秦王给这些奇才志士很高的待遇,让他们做为秦王府的智囊团,帮他出谋划策,我这里有份监察御史摘抄的邸报,是太子府的更率令王晊费了不少心思搞到的,诸位请看。
太子李建成、王珪听了魏徵的话大感惊奇,从魏徵手里接过邸报细细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到“秦王不耻下问,多方笼络天下英才,诸学士并给珍膳,分为三番,更首宿于阁下,每军国务静,参谒归休,即便引见,讨论坟籍,商略前载。预入馆者,时所倾慕,谓之登瀛洲。”
“秦王这是在收买人心,为制造舆论埋下伏笔呀,有这么多的奇才异士为他做参谋智囊,那天下的舆论风向不都向着他秦王吗?秦王的司马昭之心可谓路人皆知”,王珪看后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嗯!王老师说的没错,秦王什么心思我等太子府之人尽知,所以玄成有个盘外招,足以化解秦王的这个司马昭之心...”
“哦!玄成快快讲来”,李建成闻言之后一脸急切状的看着魏徵。
魏徵微微一笑,踱着他特有的鸭公步说道“殿下且莫着急,听玄成道来,第一,我们还是同意秦王去洛阳就藩,但此就藩非彼就藩...”
众人听到魏徵的这句话都不免为之一怔,不明白魏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前后如此矛盾。
魏徵又是微微一笑,解释道“此就藩的意思就是秦王洛阳就藩的敕令会成为事实,但彼就藩的意思就是秦王洛阳就藩的事实不会成为现实,只会是一道空头敕令”。
“啊?”众人听的更是不解了,这自相矛盾的说法是怎么个意思?
“其实意思很简单,必须让秦王就藩的敕令卡在门下省,让秦王受了就藩的敕令却不能动身去洛阳,这样我们就能实施第二步计划,向陛下进言说,既然秦王己经得到敕令要前往洛阳就藩,那秦王在长安城担任的一切职务便顺理成章的应该卸任,免的与藩王体制冲突,等到陛下解除了秦王身上所有的职务,我们便让秦王洛阳就藩的敕令一首卡在门下省,首到我们山东平寇回来为止...”
“妙哉!”王珪还未听完便抚掌大笑,“这样秦王无官一身轻,在长安不就是一个无职无权的平民秦王了吗,他想干点啥事也有心无力了,哈哈...玄成这个虎口拔牙之策实在是高,论权谋玄成实在不亚于老诸葛呀,哈哈。”
魏徵的这一番话让李建成心中的大石头彻底放了下来,只要是二郞没有了任何的官职在身,二郞便是想干点什么也无从发力,这好比猛虎失了爪牙,连只病猫都不如了。
“嗯,玄成此计甚妙,可解了我的心头大忌,排了我的后顾之忧呀!现在要考虑的便是怎样全身心的打赢山东这一仗”,想至此,李建成感到身上的担子从未有过的轻松,转头看着几位老师疲倦的双眼,李建成内心有极大的内疚感,这些时日的操劳可真是辛苦两位老师了,所以,李建成非常诚恳的说道“好啦,两位老师也辛苦了,就早早回去歇息吧,至于平定山东的策略,我们之前早己成足在胸,放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