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带着人赶到那老王头家中时,却只看到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老王头七窍流血,死状凄惨,脸上更是被利器划得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原貌。
屋子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被人搜查过。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没了人证,再想追查太子和项家,简直难如登天!
李季站在一片狼藉的屋子中央,脸色阴沉如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好手段!
真是好手段!
先是刺客自尽,现在又是送饭人被灭口,还毁了容貌,这是生怕留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季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具被毁容的尸体,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毁容,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
等等!
李季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展昭。
“展护卫!”
“属下在!”
展昭立刻抱拳应道。
李季目光炯炯,沉声问道:“你可认得京中,或者江湖上,擅长易容之术的高手?”
……
展昭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季立在原地,目光幽深,片刻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项家……
既然你们这么急着找死,本公子不成全你们,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
他转身,对候在一旁的亲卫道:“备轿,去项府!”
夜色如墨,丞相项府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肃穆。
当听闻李季深夜到访,当朝宰相项远山亲自迎到了府门外。
“哎呀,李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项远山年过半百,一身锦袍,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却不怎么达眼底。
李季从轿中下来,拱手还礼,神色淡然。
“项丞相客气了,晚辈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项远山连忙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语气殷勤得有些过分。
“李公子里面请,快里面请,夜深天凉,可别冻着了。”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项府正堂。
分宾主落座,丫鬟奉上香茗。
项远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李季,似乎在揣摩他的来意。
“不知李公子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李季放下茶杯,神情依旧平静,仿佛只是来串门聊天。
“确实有桩小事,想请教一下丞相大人。”
项远山心中一紧,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
“李公子但说无妨,只要是本相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
李季微微颔首,语气不急不缓。
“晚辈想问问丞相大人,若是朝中有人,身份显贵,却知法犯法,依我大周律例,该当如何处置?”
这话一出,项远山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茶水微晃,险些溅出。
他心中咯噔一声,暗道这小子果然是来者不善!
难道他查到了什么?
项远山强作镇定,放下茶杯,挤出一丝笑容。
“李公子何出此言?莫非是查到了什么案子,牵扯到了哪位贵人?”
他这话问得极有技巧,既想套话,又不显得过于急切。
李季却不接他的茬,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丞相大人只需告诉晚辈,按律当如何。”
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像两汪深潭,让项远山有些心悸。
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气势!
项远山深吸一口气,心中念头急转。
眼下这情况,若是不表明立场,恐怕更会引他怀疑。
不如先顺着他的话说,探探他的底细。
思及此,项远山脸上露出一副义正辞严的神情。
“李公子问得好!”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大周律法,向来严明,无论其身份多高,地位多显,只要触犯了国法,便绝不能姑息养奸!”
项远山猛地一拍桌案,声色俱厉。
“本相身为百官之首,更是责无旁贷!”
“若真有此事,李公子尽管告知本相,本相定会亲自上奏陛下,查明真相,严惩不贷,绝不会让任何宵小之徒,玷污我朝纲纪!”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