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血沫子,一身华贵的锦袍被撕裂了好几处,头发散乱,如同丧家之犬。
而项文轩更是凄惨。
他眼眶深陷,脸上几道清晰的血痕,像是被野猫抓过一般。
整个人软绵绵的,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若非有人架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显然,昨夜在天牢里,这二人没少受罪。
皇帝李乾看着他们这副惨状,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怒意更盛。
“说!”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
“昨夜,为何做出那等禽兽不如之事!”
太子李显猛地一个激灵,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皇,儿臣冤枉啊!”他哭喊着,声音嘶哑。
项文轩也挣扎着跪下,有气无力地叩首:“陛下明察,草民也是冤枉的!”
皇帝李乾冷哼一声:“冤枉?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敢狡辩!”
“朕看你们就是不知悔改!”
“来人!”皇帝怒吼道:“给朕用刑!打到他们承认为止!”
“父皇饶命,父皇!”太子李显吓得魂飞魄散。
“陛下开恩啊!”项文轩也连声求饶。
就在禁军手持水火棍上前之际,太子李显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声叫道:
“父皇,儿臣想起来了,儿臣的酒量,军营之中人人皆知,便是连饮数坛烈酒,也断不至失态!”
“儿臣怀疑,昨夜的酒被人动了手脚!”
“否则,儿臣怎会如此轻易便醉倒,还做出那等糊涂事!”
皇帝李乾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蹙。
太子的酒量,他确实有所耳闻。
他目光一转,锐利如鹰隼,落在了队列前方的李季身上。
“李季,太子所言可有此事?”
李季闻言,立刻出列,躬身行礼。
“陛下,微臣冤枉!”他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
“昨夜席间,微臣也饮了不少酒水。若是酒中真被人下了药,为何微臣依旧神志清醒,安然无恙?”
这话一出,太子李显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反驳:“你定是早就服了解药!”
“或者,那药只对本宫和项文轩有效!”
李季闻言,不由失笑。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若真有此等奇药,微臣又从何得知,提前服用解药?”
“再者,若说此药只针对殿下与项公子,那下药之人岂非神机妙算,连公主殿下会与何人饮酒都算得一清二楚?”
“这……这……”太子李显被噎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眼看太子无言以对,一直沉默不语的项远山终于站了出来。
他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陛下!”项远山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持。
“老臣以为,此事疑点重重,太子殿下与犬子虽然有错,但其中缘由,还请陛下明察秋毫,务必调查清楚,给他们一个辩白的机会,也给天下一个交代!”
皇帝李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看了一眼项远山,又将目光投向地上哀嚎的太子和项文轩。
“哦?你们也觉得冤枉?”
太子李显和项文轩如同抓到最后一根稻草,连连叩首。
“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
“草民冤枉,求陛下彻查!”
此时,朝堂之上,与太子和项家交好的官员也纷纷出列。
“陛下,太子殿下与项公子素来品行端正,此事定有内情,还请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万不可因一时之怒,错判了案情!”
“恳请陛下详查!”
一时间,殿内求情之声此起彼伏。
皇帝李乾看着眼前这番景象,脸上的表情反而愈发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
突然,他狠狠一拍面前的龙案!
“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金銮殿嗡嗡作响,所有求情的声音戛然而止。
文武百官纷纷垂首,不敢直视龙颜。
皇帝李乾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过殿下众人,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们可知,朕最厌恶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