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是如此。
可当这句话真的从皇帝口中说出来时,那股被彻底抛弃的冰冷,还是瞬间席卷了全身。¨c*h*a`n/g~k`a¨n`s~h-u·.?c¨o,m,
皇帝的话,看似是在反驳谶言,实则,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他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割裂。
你不是我们的人。
所以,你的死活,与皇家无关。
项远山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他立刻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陛下圣明!”
随即他又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陛下,此言大善!”
“正因他并非我皇家血脉,却窃据世子之位十八年,享受了本不属于他的荣华富贵,此乃弥天大罪!”
“此等狼子野心的妖孽,虽非真龙,却占了龙脉的气运,这才引得上天示警!”
“臣斗胆,恳请陛下即刻下旨,请来京城最有道行的法师,开坛做法!”
项远山的声音,变得阴森而诡异。
“当着天下人的面,将这附身在李季身上的妖邪,彻底诛灭!”
“以正视听,以安天心!”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毒了!
这已经不是审判,不是流放。
这是要当众以捉妖的名义,将李季活活弄死!
而这个罪名,李季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你敢反抗?那就是妖邪在作祟!
你束手就擒?那就是妖邪伏法!
横竖都是一个死!
“臣附议,请陛下下旨,诛杀妖邪,以安社稷!”
“臣等附议,国不可一日无宁,妖不可一日不除!”
“杀了他,杀了他!”
那些大臣,那些灾民,那些曾经对李季笑脸相迎的人,此刻都变成了催命的恶鬼。
他们疯狂地嘶吼着,迎合着项远山。
声浪滔天,仿佛要将这片风雪都掀翻。
到了这一刻,李季终于明白了。
从南郊水灾,到太子施粥,再到这块邪石。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必死的局!
从头到尾,项远山或者说他背后的人,想要的就只有他的命!
一股滔天的怒火,混杂着无尽的悲凉,瞬间从李季的胸腔中炸开!
去他的隐忍!
去他的冷静!
老子都要死了,还装什么孙子!
“项远山!”
李季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他的双眼,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一片血红。
他伸出手指,笔直地,毫不畏惧地,指向那个高高在上的宰相。
“你这不得好死的老狗!”
“你他妈设计这一切,不就是想让老子死吗?”
“装什么忧国忧民的圣人!”
“你那点肮脏心思,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吗?”
“我告诉你,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化作厉鬼,夜夜到你床头,问候你那八辈祖宗!”
石破天惊!
全场所有人都被李季这番粗鄙而恶毒的咒骂给震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李季。
那个温文尔雅,甚至有些懦弱的王府世子,仿佛在这一刻,被一头来自地狱的凶兽所取代。
项远山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狂喜。
他要的就是李季的失控!
“大家看见了没有,大家看见了没有!”
项远山指着李季,对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嘶喊。
“妖孽,他已经压制不住体内的妖性了!”
“他急了,他要反噬了!”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啊!”
人群被他这么一煽动,也瞬间反应过来。
“对,他肯定是妖孽,不然怎么敢辱骂当朝宰相!”
“正常人谁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快,快拿下他,别让他伤了人!”
禁军们握紧了手中的长刀,一步步地,朝着李季逼近。
包围圈,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正是宰相的儿子项文轩。
他摇着扇子,一脸玩味地走了出来。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
“要说这李季是妖邪附体,我倒是还有一个证据。”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