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所谓何事,没想到竟是将陈年旧案拿了出来。
当即开口道:“回陛下,此事与于大公子无关,而是与其妾室的胞弟牛二有关!”
姬明雪故作不知,“究竟如何,细细道来,若是说错半个字,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章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道不敢,随即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待说完之后,章珩额头紧贴大殿地面。
“启禀陛下,金作赎刑,在我大虞律典之中本就白纸黑字写的清楚,牛二不过是过失致人死亡,并无害人性命之意,故而臣才准了其以金代罚之举,请陛下明鉴。”
“笑话,若真如章大人所言,他们夫妇二人又何必在归家之后散尽家财投河自尽?还不是因为他于裕州是大理寺卿于恩荣的儿子,逼得他们无处伸冤,这才不得不和解,于裕州身为大理寺卿之子,更当以身作则,而不是知法犯法,导致百姓有冤无处申,如此行径,理当罪加一等,而你章珩身为京兆府尹,不思为百姓做主也就罢了,还畏惧权贵,如今到了陛下御前还敢巧言令色,意图脱罪?”
不理会陈茂的咄咄逼人,章珩连忙颤声道:“微臣不敢,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有大虞律法为凭证,陛下可调阅刑部架阁库一查便知!”
陈茂见状也不甘示弱,跪地出声:“陛下,我大虞依法治国,倘若人人都如此巧舌如簧,将致人死罪一事改说成过失伤亡,将来岂不是谁都可效仿此举?请陛下明正典刑!”
“陈大人,本官所言皆是有理有据,有大虞律法在前,如若不信,可亲自翻阅!”
“哼,巧舌如簧,谁知你与于恩荣父子是否串通一气,欺上瞒下!”
“你……”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姬明雪心中顿觉烦躁无比,当即一拍龙椅,怒声道:“都给朕闭嘴!”
顷刻间,正德殿内鸦雀无声,群臣噤若寒蝉,纷纷跪伏在地。
“陛下息怒!”
“你们当这是哪儿?市井民坊吗?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就知道在这里相互攀咬,互相攻讦,是不是觉得朕以临颍和亲,便可高枕无忧了?倘若真的不思进取也就罢了,却在这里为了权势争得头破血流,你们那点心思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尔等还有一点身为臣子该有的觉悟吗?”
恰在此时,皇宫外传来“咚咚咚”的沉闷鼓声以及金属敲击石块产生的“铛铛铛”的金鸣声。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的瞬间,群臣皆是呆若木鸡。
这是有多久没听到路鼓和肺石之声了?
这人得是有多大的冤屈要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