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才明白,看似玩世不恭的年轻人似乎不像是来图个新鲜劲,他是真想学走镖。
于是镖头在请示过镖局掌家人之后,就开始正经的教授他武艺与走镖的技艺,日积月累之下,不少镖师对这个富家子颇有好感,明里暗里都将自己一些“压箱底”传授与他!
这镖师一做便是三年。
三年内姚舜的足迹踏遍北方数个州郡,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更是见识到了北虏人掳掠村落的凶狠与残暴。
直到再次回到安北城时,姚舜告别了镖局众人,毅然决然的投身入伍。
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去镇北军,而是选择了武德司幽州卫所的探马蓝旗!
与镇北军的探骑不同,武德司幽州卫所的探骑更加危险,或者说称他们为谍子更合适。
两年间,姚舜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次的死里逃生,每一次都是以命相搏。
身边的同袍换了不知几回,他也从一个懵懂无知的探马蓝旗成长到现如今的探骑都头。
而北虏各部争夺水草的情报,亦是付出了除他之外,整队人的代价才换回来的消息。
“我不管你什么探骑都头,也不管你在镇北军也好还是幽州卫所也罢,从现在起,你哪里都不许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陛下那里我自会去禀明,明日开始就让你娘替你相看,寻到良人为父亲自上门提亲!”
姚舜心中微叹,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此刻都无济于事。
于是缓缓起身,面容异常决绝,“若是换作以前孩儿或许会从了父亲的意,但如今孩儿这探骑都头的职位是整队袍泽用命换来的,孩儿绝不会卸下职位在家听候安排!”
顿了顿,姚舜眼神狠戾地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冰冷出声。
“便是脸上的这道疤,孩儿也是要还回去的,所以无论父亲你同意与否,过几日孩儿便要离开京都回幽州卫所复命,还望父亲见谅!”
说罢姚舜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你……”
姚恒气得四下张望,随即抄起书桌上的砚台猛地砸到姚舜的脚边厉声道:“你敢,姚舜,老子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若是你敢迈出这书房大门半步,往后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我姚家族谱上将再无你姚舜之名!”
听到这话,姚舜挺拔的身形微微一怔,随即便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开门的瞬间,崔静秀早已捂嘴在外哭成泪人了,她先前便听到了父子二人的对话,她也知道儿子这几年过得有多苦。
姚舜心中愧疚不忍,对着崔静秀跪拜道:“娘亲,请恕孩儿不孝!”
跪拜完,姚舜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衣袖正被崔静秀死死拉着,娘亲眼底还流露出浓郁的哀求之色。
“走,让这个逆子走!让他去当什么探骑都头,最好死在外面永远都别回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