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好自为之……”尹颂强越说越没底气，他怕这些话会引起盛煜的暴怒甚至突然翻脸，但是他别无选择，有些东西早晚都要说明白的，谁也不能糊弄谁一辈子。

——

一九四九年，春

香港，盛公馆

尹颂强下了船就直接来到了盛公馆，舟车劳顿让他腰酸背痛，昏暗的白炽灯光下摆放着一个圆桌子。

盛煜坐在尹颂强旁边，问他：“喝点什么？来瓶香槟或者啤酒？”

尹颂强摇摇头，说：“我不想喝酒，最近身体不好。”

盛煜点点头，对等候的佣人说：“来一壶茶，英式红茶。”

而后他转过头去，问尹颂强：“你远道而来，有什么事吗？”他的神色有些疲惫，声音也很低。

“我来问问你，你们怎么打算的？”尹颂强严肃的问他，“现在国内的形势很不好说呀……孟幸哲他怎么打算的？”

“是大小姐让你来的吗？”盛煜的目光移到刚刚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红茶上，然后按着自己一贯的喜好，不停的往里面加糖。

尹颂强看都看没看那杯茶，说：“不是。”他顿了顿，又说，“也算是吧。”

“怎么回事？”在加了整整四块方糖之后，盛煜停手了。

“她那样骄傲，是绝对不会主动表露出她还关心孟幸哲的事实的，但是四月份的时候，我去巴黎给她庆生，我们单独坐在沙发上，她频频看我，欲言又止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她心里很是关心孟幸哲的未来走向，或者说，她很是关心哲华的前路。于是我主动提出来找你问问总公司那边怎么打算的。”尹颂强耸耸肩，喝了一口苦涩的茶，犹豫了一下，往里面加了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