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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儿和秋菊自然是陪在了婉棠的身边。
婉棠见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凉薄:“你们也知道,我曾经也是个宫女。”
“没有恩宠,我在后宫之中也就没有立足之地。如今我这病还不知几时能好。你们现在要走,还能得些赏赐。”
“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敢留下来,刀山火海也只得陪一起。若中途变卦的,别怪我心肠毒辣,半点容不得。”
空气几乎要凝固一般。
又有两个人,唯唯诺诺上前,拿了珍珠就跑。
李萍儿气得大骂:“全是没良心的东西,滚,赶紧滚!”
“哼,李萍儿,现在你骂得厉害,以后只有羡慕的份。”
“都病成这样,还指望她能好起来,能复宠吗?”
“你们就跟着她受罪去吧!”
李萍儿气得抓起扫帚要打人。
剩下的也就只有掌事姑姑,小顺子,李萍儿和秋菊,以及喜儿。
婉棠瞧着喜儿,眉头微微皱了皱。
“都起来吧!”婉棠说道:“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我定当将你们当做亲人对待。”
宫中肃清一下,反倒简单许多。
婉棠举着杆子,每抓到一只蝉,便忍不住发出咯咯笑声。
“婉贵人好雅兴啊,别人被这蝉烦得要死,你倒好,乐在其中。”
脚步有力,步伐清爽,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
婉棠脸上挂着笑,转身说道:“人人对我翠微宫避之不及,妹妹就不怕被传染?”
“我才不是那娇滴滴的女娇娥,怕什么。”宁答应爽快一笑。
干脆地走了过来,毫不客气从婉棠手中夺了杆子:“我来玩玩。”
“宁答应怎有空来?”婉棠吩咐人准备些茶点。
自个儿陪在旁边说话。
宁答应格外专注,状若无意地说:“出来逛逛,瞧着丽嫔那不断有人去,一看倒是有些眼熟的。”
“没想到翠微宫的人,几乎都去了那。”
“哎呀,怎么会有受宠的妃子连个奴才都留不住,我专门来看你的笑话。”
宁答应说着,身体忽地用力,高兴的喊:“抓到了。”
婉棠哭笑不得,这话是顺耳又气人,心中阴霾不免扫去大半。
说了句:“宁答应尽管笑话,我进去歇会儿。”
“躺着大半个月,还歇啊!你也不嫌闷得慌。”宁答应直接丢了杆子,上前拽着婉棠的手。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解解闷。”
宁答应不由分说,拉着婉棠就走。
也不让人跟着,就是秋菊和李萍儿也不许。
一路弯弯绕绕,就在惠妃宫殿旁,有一个偏门,上面写着听竹轩三字。
“婉棠快来。”宁答应干脆不装,直接喊名字:“这儿是我的秘密基地,知道的也就只有几个人。”
“你且进来瞧瞧。”
走进去之后,真让人恍惚,如同进入仙境一般。
竹影绰绰,随风摇曳。碧水蜿蜒,绕过青石假山,山石嶙峋,苔痕斑驳,与竹影交相辉映。
水面上,几片竹叶轻浮,随波逐流。假山旁,一池清泉潺潺,水声如琴。
轩内,竹香弥漫,光影斑驳。
往里面一站,便能让人心旷神怡。
草丛中忽然闯出一只小兔,浑身雪白,只有一双眼睛红红的。
“好可爱的小兔子。”
婉棠忽然来了性子,随着小兔一路往前,可就是抓不到。
“用这个,饿了一天,看见吃的肯定会扑上来。”耳畔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大半个月没听见了,婉棠还是瞬间分辨出,这是楚云峥的声音。
“皇上!”
婉棠轻轻唤了一声,却不见人影。
只有眼前一堵墙,中间有一格花窗,能隐约瞧见对面的人。
“棠棠,瞧你,怎瘦了许多。”楚云峥站在墙的另一边,颇为担忧。
婉棠猛地回头,宁答应已不知去了何处。
墙头另一边,就是惠妃的宫殿。一墙之隔,既避免风温传染给皇上,不受朝中大臣的抗议,又能以解相思之苦。
婉棠忽地笑了,鼻头酸酸的:“皇上近来可好。”
“臣妾……很挂念皇上。”
“自然。”楚云峥的神态,明显有些憔悴。
虽花窗影影绰绰,瞧得不太真切,却也能看见他眼中的疲乏,眼底的淤青。
“来。”皇上从墙头递了一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