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怔忡。
弹幕的话,她很在意。
谢太医的话,她同样很在意。
“萍儿,”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你说……怀孕是什么感受?”
李萍儿一愣,随即笑道:“娘娘这是头一胎,难免紧张。”
“奴婢虽未生养过,但听老嬷嬷们说,头几个月最是要紧,得仔细养着。”
小顺子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娘娘,您如今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龙胎金贵着呢!”
秋菊倒是兴致勃勃,掰着手指细数:“奴婢听人说,害喜是常有的,有的爱吃酸,有的闻不得腥,还有的……”
婉棠眉头微蹙,打断她:“本宫问的不是这些。”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噤声。
婉棠靠在凉椅上,思绪万千。
谢太医说的血肉相连是何感觉?
为什么现在,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夜风掠过莲池,带起细微的水声。
婉棠望着远处宫灯映照下的飞檐,眸色深深。
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不管是许洛妍还是李德福,都是大麻烦。
婉棠能够明显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她一定要揪出来。
李萍儿和秋菊在一旁叽叽喳喳,已经讨论着给孩子做虎头鞋之类的了。
婉棠低声对小顺子说:“小顺子,不管用多少银两,务必查清楚谢太医的事情。”
“是!”
小顺子悄悄的离开。
更深露重时,小顺子悄然入内,低声道:“主子,查清了。”
他凑近几步,声音压得极低:“谢太医的小儿子前日下学途中被掳,是‘黑蛟帮‘’的手笔。”
“这伙人专绑官眷,纵是万两黄金也赎不回人,除非……”
“除非有权势压得住。”婉棠冷冷接话,指尖掐进掌心。
“亦或者说,只有朝臣,才知道其中的门道。”
小顺子沉重地点头:“谢太医这几日四处求人,连太医院告假的折子都递了三回。”
“可谢太医这个人,平时为人过于正直,又不走那些门道,以至于无人帮扶。”
婉棠闭了闭眼。
权势。
又是权势。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楚云峥抚着她小腹时,那句不容置疑的"朕的孩子,不容有失"。
原来在这深宫里,没有权势,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她独自站在廊下,望着被宫墙切割的四方夜空。
弟弟尚在稚龄,甚至不知她这个姐姐的存在;生父许承渊恨不得她死;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她缓缓抚上小腹,眼底一片冰凉。
若这胎真如谢太医暗示的那般有问题,楚云峥的宠爱,顷刻就会化作索命的刀。
冷宫的朱漆大门早已斑驳,铜锁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婉棠拢了拢斗篷,踏入这方被遗忘的天地。
杂草丛生的庭院里,几只瘦猫警惕地窜过,檐下蛛网密布,风一吹,簌簌落下几片枯叶。
小顺子低声道:“娘娘,丽嫔就住在西偏殿。”
西偏殿的门半掩着,婉棠轻轻推开,昏暗的室内只点了一盏残灯。
丽嫔坐在窗边,手中执一卷泛黄的书,闻声抬眸,眼底无波无澜。
“稀客。”她嗓音微哑,却仍带着昔日的傲气,“婉嫔娘娘怎么有空,来这腌臜地方?”
婉棠不答,只缓缓走近,在她对面坐下。
丽嫔冷笑:“怎么,如今得宠了,来瞧瞧我这落魄人,好彰显你的风光?”
婉棠淡淡道:“我来谈一笔交易。”
丽嫔挑眉,指尖轻叩桌面:“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拿什么和我谈交易?”
婉棠抬眸,直视她,“我能让你走出冷宫。”
丽嫔嗤笑:“就凭你?皇上再宠你,也抵不过满朝文武的嘴巴。”
“更何况,宫中还有皇后和许洛妍。”
“哪一个不想要我的命,你能挡得住吗?”丽嫔始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婉棠瞧着她,虽然居住的环境差点,但丽嫔始终得体,倒不如其他冷宫妃子落魄。
“若我有孕呢?”
室内骤然一静。
丽嫔的指尖顿住,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婉棠的小腹上。
半晌,她冷笑:“你凭什么信我?”
“因为你需要我,正如我需要你。”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