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语气依旧温柔:"既如此,那三个月前为何众太医皆诊为胃胀气?莫非……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谢怀仁,又缓缓扫过跪了一地的太医。
唇角含笑,却字字诛心:"还是说……这三个月里,婉嫔见了什么人,才突然有了身孕?"
许洛妍闻言,当即尖声大笑:"皇上!您听见了吗?皇后娘娘也疑惑呢!"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这三个月的时间,谁知道她见了谁?谁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婉棠脸色惨白,泪水滚滚而落,却强撑着从榻上起身,踉跄着跪在楚云峥面前:"皇上……臣妾冤枉……"
她颤抖着解开外衫,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躯,腹部微微隆起,却衬得她更加憔悴:"这三个月……臣妾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她声音哽咽,字字泣血:"翠微宫的大门被锁死,每日送来的饭菜,不是馊的,就是掺了沙子的……臣妾饿极了,只能啃树皮、嚼草根……"
她猛地掀开袖口,露出手腕上狰狞的冻疮:"寒冬腊月,臣妾连炭火都没有,只能裹着发霉的棉被发抖……"
她抬眸看向楚云峥,泪水模糊了视线:"皇上……您觉得,这样的日子……臣妾还能见谁?"
"别说男人……"她惨笑一声,"就是一只耗子,臣妾看见了都要扑上去……因为那是肉啊!"
楚云峥瞳孔骤缩,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滔天怒意直冲头顶。
"李德福!"楚云峥暴喝一声,声音震得殿内烛火摇曳,"给朕查!这三个月,谁克扣了翠微宫的用度?!谁锁了她的宫门?!"
李德福吓得跪伏在地:"陛、皇上……奴才不知啊……"
"不知?"楚云峥冷笑,"那你这总管太监,也不必做了!"
李德福一听皇帝要革他的职,吓得浑身肥肉一颤,当即跪伏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皇上!老奴冤枉啊!老奴这就去查!这就去查!"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殿外,尖着嗓子嘶吼:"来人!把翠微宫这三个月当值的奴才全给咱家绑来!一个都不许漏!"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十几个太监宫女被五花大绑地拖进殿内,为首的正是当初克扣炭火的张嬷嬷和锁死宫门的刘太监。
张嬷嬷一见殿内阵仗,当即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皇上饶命啊!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楚云峥眼神阴鸷:"奉谁的命?"
张嬷嬷抖如筛糠,突然指向许洛妍:"是、是许贵妃!她说……说婉嫔娘娘假孕争宠,活该受罚……"
刘太监也连连磕头:"奴才也是被逼的!许贵妃说,若让婉嫔好过,就要奴才全家的命啊!"
许洛妍脸色煞白,尖声叫道:"胡说!本宫何时下过这种命令?!"
####**(三)帝王之怒**
楚云峥猛地将茶盏砸在许洛妍脚边,瓷片四溅:"贱人!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一把揪住许洛妍的衣领,龙眸中怒火滔天:"朕记得清清楚楚,三个月前就是你家第一个跳出来指认婉嫔假孕!如今还敢狡辩?!"
许洛妍吓得魂飞魄散,突然指向萧明姝:"皇上!这怎么能够怪在臣妾身上?"
“臣妾这么做,也是想要替皇上出气。”
“谁让她心术不正,想要假孕争宠。太医们都证明了,我们也是不知情的。”
"够了!"萧明姝厉声打断,凤眸含泪看向楚云峥,"臣妾管教无方,请皇上责罚。"
楚云峥冷笑一声:"李德福!"
"老奴在!"
"把这些欺主的狗奴才。"他剑锋划过张嬷嬷的脖颈,"给朕活剐了!挫骨扬灰!"
惨叫声响彻云霄,鲜血染红了汉白玉阶。
许洛妍瘫坐在地,看着昔日心腹被千刀万剐,终于崩溃大哭:"皇上饶命!臣妾知错了!"
"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
许洛妍跪伏在地上,发髻散乱,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泪水糊成一团,她死死拽住楚云峥的龙袍下摆,指尖都在发抖。
"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臣妾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了臣妾这一回……"
楚云峥冷冷垂眸,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滚。"
他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许洛妍浑身一颤,还欲再求,却被楚云峥一脚踢开。
"朕不想再看见你。"他转身,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滚回你的景仁宫,若再让朕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