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差池,必定会成为这一场博弈的牺牲品。
婉棠转而看向楚云峥,眉头紧皱,略带撒娇的味道:“皇上,至于李崇义,也是该罚的。”
“毕竟他越过前朝找到本宫,哪怕是救命也是错。”
“依着本宫来说,就该狠狠地打他。”
楚云峥无动于衷,甚至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婉棠继续说道:“可是,臣妾又觉得,只是打了,也不能以儆效尤啊!”
“不如让他去养马,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皇帝的下场。”
楚云峥此刻,才终于有了反应,语气缓和几分:“李崇义虽有过错,但念在其迷途知返,揭发有功。”
“便革去户部侍郎一职,暂调任太仆寺少卿,戴罪立功。”
太仆寺掌管马政,虽降职,却仍在京城,在皇帝眼皮底下。
既保他性命,又不让他脱离掌控。
看似是皇上定夺,实际上,还是婉棠出的主意。
不过是通过皇帝的嘴巴,还宣布出来。既按照婉棠说的办,同样也让婉棠,不牵扯到议政。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
这处置,竟比她预想的还要周全。
楚云峥眸色深沉,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叩两下,终是颔首:
“此事,便如此吧!”
一锤定音。
许洛妍瘫软在地,眼中癫狂渐散,只剩一片死灰。
李崇义重重叩首,涕泪横流:“臣……谢皇上隆恩!谢娘娘开恩!”
婉棠垂眸,掩去眼底的锋芒。
景仁宫外,风雪呼啸。
婉棠亲自押送许洛妍回宫,还未踏入殿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尖锐的争吵声。
“你们这些墙头草!”采薇尖利的声音刺破寒风,“等婉棠那个贱人被处死,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丽嫔冷笑:“采薇姑娘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呢!”
“呸!”
采薇叉腰,趾高气昂,“我家娘娘就算被禁足,那也是许家的嫡女!婉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贱孤女,也配……”
“也配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殿门轰然洞开,风雪卷着寒意灌入,婉棠一袭素白狐裘立于门前,眸光如刀。
采薇脸色骤变,踉跄后退:“你、你怎么......”
婉棠缓步踏入,绣鞋踩在青砖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本宫怎么还没死?“她轻笑,“让你失望了。”
丽嫔立刻迎上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娘娘!这贱婢方才还咒您。”
“本宫听见了。“婉棠抬手,身后侍卫立刻押着许洛妍上前。
许洛妍面如死灰,却在看见采薇时,眼中迸出最后一丝希冀。
采薇还在,能够通知许家的人。
只要许家一出面,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转机的。
可她尚未开口,婉棠已淡淡道:“静嫔许氏,构陷嫔御,按宫规拔舌。”
婉棠一个眼神示意,慎行司的人,也就走到跟前来了。
婉棠安排得,他们不敢,可这是皇上亲自点的头,谁又能违背呢?
“不!”许洛妍尖叫挣扎,“婉棠!你敢?”
“本宫和皇上,那是十年的感情,我们是有爱的。”
婉棠只是露出一个讥讽的冷笑。
侍卫一把按住她,铁钳般的手指撬开她的嘴。
采薇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丽嫔兴奋得脸颊通红,连连催促:“快!快割干净些!”
许洛妍痛极昏厥,脸色苍白,吓了慎行司的人一跳。
“继续啊!”丽嫔催促。
婉棠却忽然抬手:“且慢。”
她蹲下身,指尖抬起许洛妍惨白的脸,轻叹:“去请太医。”
似乎她一直都在期待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丽嫔愕然:“娘娘?!”
侯一手匆匆赶来,诊脉后大惊:“回娘娘,静嫔她......有孕了!”
殿内死寂。
采薇瞪大眼睛,丽嫔脸色铁青。
婉棠却笑了,那笑意不及眼底:“真是......天意啊。”
心中在想,娘亲,您看见了是不是?
您也想要让您当年的痛,好好地让王静仪品尝一下,对吗?
“哈哈哈。”
采薇突然癫狂大笑,从地上踉跄爬起,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中却迸出扭曲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