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泰成公主也迈步出门,李妃才从暖阁里漫步而出,“陛下您消消气,父母有命,儿女还能不照办不成?”
皇帝笑了笑,“朕又没让她跟着胡闹。-k/u`n.l,u^n.o*i*l,s\.¨c·o+m·”
李妃这解语花名号绝非浪得虚名,“可您也没告诉她不许胡闹啊。”
皇帝无奈道:“朕确实不该跟孩子计较。”
言外之意,就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别忘了,皇帝可是去年秋天派专人去调查福王封地上的矿场的。
只是皇帝就算预料到南方的叔叔和兄弟们“不安于室”,却没想到南方藩王们经过若干年的互通有无,已然达成了一定的默契。
更要命的是南方分布于府城县城的密谍大致是知道点相关情况的。
若非皇帝在服用养身汤后身体几乎是一日好过一日,派出去的专人和密谍们未必会冒着渎职和失职的风险选择以实相告。
皇帝虽然为此恼怒异常,却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一副短命相,凭什么不许底下人有点心思,给自己留条后路?眼见着他日渐康复,手底下一边告罪一边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办差……
饶是皇帝心中气闷不已,为了大局,他选择……暂时原谅这群手下,让他们戴罪立功。_h*o?n`g\t\e·x?s~..c~o~m/
当他从卢老爷子手中得到漕帮主事的告状信,了解到漕帮多年来都在睁一眼闭一眼帮助藩王与勋贵们运送各种物资,他不仅毫不意外,甚至有点想笑。
因为在此之前,他收到了险些让他破防的消息:贵妃多年来与多位野心勃勃的藩王都有往来,有“默契”。
简而言之,贵妃和贵妃娘家预计他活不久,自然要为“翌日”早作准备,省得他暴毙后一切都猝不及防。
但贵妃她们万万想不到,他只服用了李家进献的养身汤几天,气色就肉眼可见的大为好转……身体好了,心气儿也跟着不一样,他不再“得过且过”,贵妃她们顿时慌了神。+x.i!a/o~s′h¢u\o\h?u·.~c!o,m+
期间再有福王世子带着自家三千精锐冲击县城都铩羽而归,福王世子本人更是不成人样,一众王爷们听说后纷纷嫌弃福王父子忒菜,认为换了他们绝不至于如此狼狈,但王爷们说归说,实际行动无比从心,许诺的支持也开始打折扣不到位。
本就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败落的贵妃在意识到大半牵制反击皇帝手段可能失效后,越发焦虑也越发暴躁,言行渐渐偏颇,虽然不至于失去分寸。
贵妃半生顺遂,这是她人生最大的坎儿,可她又不能发作言而无信的藩王们,满腔愤怒无处发泄,只能在跟福王勾结前后拿“小人物”书焕出气。
魏国公夫人从姐姐贵妃这儿领下差事,新仇加旧恨,很乐意对书焕来个一劳永逸,可惜接连失手,反倒证明书焕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在此期间,贵妃又多少看出点不对来:卢老头儿哥俩出面护持,背后皇帝没有对书焕青眼有加,鬼都不信!
于是贵妃果断修改了计策,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把书焕拉到身边再易如反掌地毁掉!
她非常期待事后皇帝的表情……病体渐愈后器重培养的第一人,让她随随便便就废了……
只可惜面对榜下捉婿,书焕当街反击,贵妃娘家十个家丁,完全不堪一击。
接到内侍的回报,贵妃在自己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的房里如坠冰窖。
她无人可商量,只能为自己鼓劲儿,反复在内心强调“牵扯太多皇帝必不会在这会儿跟她翻脸”以及“她还有机会”。
过了一会儿,内侍来报,说是泰成公主平安无事从乾清宫出来,她终于克制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思来想去,她好歹确认了一点:她又没有真的谋反,皇帝生气能如何?拿她无可奈何!
勉强定住了神,她叫来宫女,“去请母亲进宫!”
与此同时,外城的书家,除了秦氏,真就全员喜笑颜开。
风泽换了身家常衣衫,抱起女儿书敏,照例谦虚几句,“那二十禁军碍于职责无法出手,不然我也无法轻松击退贵妃娘家派出的家丁。”
书衡认真附和,“那些家丁只凭血气之勇,毫无配合。对付这种乌合之众,只要浇灭了他们的气焰就没什么事了。”
风泽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书衡眯起了眼睛。
书老爹坐在一边,等儿女们说笑得差不多,他出声郑重提醒,“焕哥儿,你得想想婚事了。”
风泽笑着应道:“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书老爹也乐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