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流离故国多年,他心中有气也是情理之中。+w`d?s,c¢w¨.·n¢e_t^”
事实上,容子卿也当真没对晏明凰动过杀意,顶多就是下些慢毒,不疼不痒的,也就是最后自刎疼了点……但也是逃不过的事。
“陛下仁厚至此,倒是臣狭隘了。”
洛棠淡淡点了点头,忽然伸手亲昵地捋平楚梨肩头折痕。
以为他已经被自己说服,楚梨长舒一口气,刚想说些客套的话聊表谦虚,却见他方才落手之处,案上浮雕龙纹骤然多出了道半尺长的裂痕。
她霎时寒毛倒竖,而洛棠起身倾近她,尾音竟还带着笑。
“不过臣还是想问问,陛下如此回护,究竟是顾全大局,还是……舍不得?”
楚梨愣住,眼见着洛棠唇角的最后一丝笑意彻底消失殆尽,毫不掩饰的冷意侵染下,她习惯使然地朝后缩了缩,结结巴巴地重复道:“舍、舍不得?”
洛棠紧盯着她,漆黑如墨的瞳仁倒映出她茫然的神色,语调却柔和至极,宛如蛊惑着她说出内心所想,一字一句道:“陛下舍不得对容子卿出手,是因为什么?”
后腰撞上案几边沿,楚梨喉间挤出气音:“没有,没有舍不得。\d¨a?s_h,e+n^k?s′.*c^o_m+”
殿内烛火应声摇曳。
洛棠身形顿住,同时眼帘覆下,状似漫不经心道:“既然没有,那无需陛下染手,臣可以代陛下杀了他,以绝后患。”
“不行!”楚梨想也不想,果断地否决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行……”
洛棠眼尾浮起细冷笑意,抬眸将楚梨笼罩在细密如网的目光内:“陛下可否明示臣,这容子卿究竟好在哪里,才能让您明知他居心,却仍要执意保下他呢?”
楚梨憋了半晌,在他避无可避的注视中,良久才挤出一句怎么听怎么昏君的话来:“他生得好看,朕只是……可惜。”
洛棠眉心微深,笑意愈发幽暗,自唇齿间辗转重复出两个字:“好看?”
语罢,赤色衣摆再度扫过青砖,他在楚梨面前微俯下头,发梢掠过她的手背,宛如碎冰的声调一字字低响在她的耳侧:“比臣好看?”
楚梨早已避无可避,被迫仰起头与洛棠相视,眼底被他近在咫尺的容颜尽数占据。·s^o¢e.o\.?n^e^t/
鼻尖萦绕的淡淡幽香中,她呼吸微紧,似乎透过眼前的人,看到了另一张风华无双的面容。
扪心而论,洛棠这张脸虽没有到楚见棠自身那般惊世骇俗的地步,但就常人而言,亦是无可挑剔的惊艳,再加之他本就清傲卓雅的神态和举止,又将这份惊艳愈发展露地淋漓尽致。
若说容子卿是山巅薄雪,月照松间,洛棠便是那灼灼红莲,美得张扬夺目,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取周遭所有的目光。
或者说……只要他想,这世间,再难有人能比他更加好看。
但楚梨不能这么回答。
她怕自己如实说了之后,一转眼便看到容子卿的尸体被洛棠毫不留情地丢到她的面前。
“国师姿容绝世,可朕、朕……”
楚梨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个合理的说辞来搪塞过去,洛棠看着她的挣扎和犹疑,许久,眼神缓缓沉黯,袖中骨节发出轻微脆响。
他退开一步,喉间溢出抹讥讽的笑声:“因为陛下喜欢容子卿,是吗?”
楚梨刚想否认,可转念一想,又突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应急之法。
反正晏明凰和容子卿总要演上一出难解难分的戏码的,而她也早就打算寻个合适的机会暗示容子卿可以利用她来复国……
若能借着洛棠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后她岂不是更好以一个昏君的身份明目张胆地纵容容子卿,亦省得提心吊胆地遮掩他的身份。
——晏明凰就是昏了头,搭上皇位也要讨敌国皇子欢心,有何不可?
想通这一点,楚梨忽然挺直脊背,烛火在她眼底灼灼跳动,认真而庄重地对洛棠点头道:“没错,朕喜欢他。”
师尊或许是好心,但她不能暴露自己仍旧是楚梨的事,便更没法向他解释她的目的,所以即便会惹怒他,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
这一次,洛棠却久久不语,只是用一种明暗莫测的眼神凝望着她,许久,他倏地一笑,眼尾晕出残红。
“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他笑得愈发明灿,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起伏,语调又低又急:“我的陛下,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说你喜欢他?”
楚梨:!
她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