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切的一切怎么会跟李珍扯上关系?
谢修竹肃了神色看谢观玉:“观玉慎言,公主岂可轻易任人编排?”
“是,弟弟再也不敢了。·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谢观玉垂头请罪,谢修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话语诚恳,仿佛真的知错了,谢修竹也不再言语。
马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
今年的除夕并没有过得特别隆重,进入腊月下旬,太后又大病一场,后宫嫔妃们挨个去侍疾,皇帝也没什么心思大力操办除夕夜宴。
除了例行的傩戏和烟火之外,夜宴再没有别的东西。举行夜宴的承德殿内虽坐满了人,但这个除夕终究不如往年热闹。
新年里,李珍拜会完后宫各个主子,给自己亲娘上柱香,又去鹤安那儿祈过福后,她受到了谢皇后的传召。
谢皇后作为一国之母,每次操持的事多,给太后侍疾也得一马当先,李珍步入长信宫时,见到的她就是一脸憔悴的样子。?d+i!n¢g·d*i′a?n^t¢x′t\.′c!o!m-
她脸上敷了厚厚的铅粉,但这仍掩盖不住她面上的疲累。
李珍一见便说:“好不容易得了空,母后怎的不好好歇息?”
谢皇后温和笑道:“每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左右我也习惯了,你这几日可还好?”
“儿臣一切都好。”
谢皇后轻轻点头,又道:“如今已是永平十六年,你也刚过及笄,那事……我已经命人开始操办着了。”
皇宫里的人说话总是委婉,尤其是谢皇后这种出身深闺大院的世家女,李珍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与谢修竹的婚事。
不过李珍有些诧异:“眼下还在新年里,这么快就要……”
原本李珍以为再怎么快起码也要等到二月的。
谢皇后惆怅地叹口气:“你有所不知,太后这回的病症来势汹汹,竟然是将积年的沉疴一起激发出来了,太医回禀我,说大约也就在端午前后了。!s¨a!n¨y¢e\w\u-./o/r·g-”
“我怕再拖下去,你跟修竹还得守孝几年才能成事。”
李珍跟徐太后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太后每回见了她也是“金孙”“金孙”的喊,想起她即将不久于人世,李珍沉默下去,心中宛如坠了一个秤砣般变得沉甸甸的。
谢皇后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执起她的手轻拍了一拍:“生死有命,你也别多想,好事将近,更应该欢欢喜喜的才是。”
李珍这才展露笑颜:“多谢母后。”
谢皇后那边才拟一个章程出来,今日叫李珍来不过是跟她确认一些琐碎的细节,两人细谈了将近一个时辰,李珍便告退出了长信宫。
未曾想往蓬莱宫走去时,她迎面撞上了谢修竹。
谢修竹今日穿了官服,李珍乍一眼看去还不习惯,从他来的方向看,应该是才去紫宸宫里见过皇帝。
谢修竹很快对李珍行礼,李珍道:“这还在新年里,我父皇就把夫子召进宫了?”
“是,皇上召臣有一些……有一些要事商议。”
话说到一半,他整个人忽然变得不自在起来。
联想到谢皇后跟自己讨论的事,李珍一下明白过来:“父皇是与夫子说我俩的婚事的?”
“……是。”谢修竹头埋得更低了。
李珍朝他身后看一眼:“谢相呢?”
婚姻大事一般都由父母操持,极少有子女自己出面的,谢修竹就算来了,谢宣也应该同去才是。
谢修竹回道:“今日皇上得闲,留了臣的父亲手谈一局,臣便先告退了。”
“大过年的还要特地为此事进宫,真是辛苦夫子了,“李珍说,“你原本可以不操心的。”
谢修竹皱一下眉头,他觉得李珍“特地”这个词用得不对。
也算不上特地来吧,皇帝本来就爱召臣子新年面圣,除了跟他聊婚事,皇帝也问了礼部的情况啊。
不知怎的,他又回想起那日谢观玉在马车上同他说的话。
谢修竹挺了挺身子,硬着声线说:“毕竟公主之事不可马虎,谢府必定要好好操办。”
“即便这桩婚事公主与臣都算不上出自本心。”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尤为生硬,好像在强调什么,又好像在遮掩什么。
李珍想着他这几日增长的好感度,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只笑道:“那就有劳谢府了,我可是一直在期待着呢。”
说完这话李珍就扬长而去,谢修竹因那句“期待”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回神。
他转身看李珍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