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洛元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催促和期许。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在这里谢我,也不是去准备什么美酒。”
“而是去看看她。”
话音落定,庭院内一时寂静。
林旭深吸了一口气,胸中那份由震惊、感动、愧疚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最终沉淀为几分决然。
他抬起眼,迎上太子探寻的目光,郑重地躬身一揖。
“殿下所言极是。”
“此份恩情,重于泰山,微臣……理当亲自登门拜谢。”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坚定。
这不仅仅是礼数,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个曾经在他眼中刁蛮任性的少女,为他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若他无动于衷,那与禽.兽何异?
齐洛元欣慰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笑意。
“走吧,孤陪你一同去。”
……
公主府坐落在皇城之南,朱红的大门,金色的门钉,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然而,当林旭跟随着齐洛元走近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寂静。
太安静了。
安静得不像是一座公主府,倒像是一座清冷的别院。
齐洛元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他放慢了脚步,侧耳倾听,脸上满是诧异。
“咦?奇了怪了。”
他低声对林旭嘀咕道。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转性了?”
“往日里,孤离着府门还有百十步远,她养的那几只从西域弄来的破鹦鹉就该扯着嗓子喊‘太子殿下来了’。”
“今天倒好,跟哑巴了似的。”
正说着,一阵若有似无的琴音,顺着风,悠悠地飘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那琴声婉转,如山涧清泉,叮咚作响,却又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清冷和忧愁,如泣如诉,仿佛在述说着主人满腹的心事。
齐洛元彻底怔住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抚琴?
他那个三天不舞刀弄枪就浑身难受,能把《女诫》当成引火纸的宝贝妹妹,居然会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抚琴?
这简直比听说户部侍郎林煜主动捐出家产赈灾还要离奇。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