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背青筋暴起,攥紧手机的指关节轻颤着,一再强忍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明明早就没有家了,可当着秦东海脱口而出时,她千疮百孔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别哭了,晦气死了。”
一包纸巾从天而降,精准丢到秦望舒的怀里。
秦望舒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
她怔怔地抚摸脸颊的湿濡,指尖触碰到滚烫的泪水,令人恍惚。
钟屿晨在玄关处换好拖鞋,一走进客厅,就看到坐在沙发哭泣的秦望舒。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秦望舒柔弱的一面,泪水一颗颗落下时,好似打在他的心尖上,顷刻间,他的内心世界,也下起倾盆大雨。
他余光瞥了眼守在门口的保镖,暗自攥紧拳头,关心的话语一并咽下了肚子。
秦望舒缓缓抬起头,视线朦胧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颇为不耐烦的臭脸。
“到底发生什么事,能让你哭得这么丑,还真是倒人胃口。”
钟屿晨自顾自在秦望舒对面坐下,说话间,尽是对秦望舒的不屑一顾。
泪水决堤时,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秦望舒本就觉得憋屈,如今还要听钟屿晨恶语相向的声音,恨不得掐死他的心都有。
“我打算跟秦家断绝关系,反正早已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她哽咽地回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知道等待她的,是钟屿晨没心没肺的嘲弄。
“怎么?现在才知道,秦东海早已没把你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钟屿晨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着秦望舒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还是你后悔了,得不到秦家一份财产。”
他后背往后一靠,双手环臂,等着看秦望舒笑话。
“你放心,钟家的财产,我势在必得。”
她咬牙切齿回怼,知道钟屿晨从未拥有过同理心。
“你现在跟秦东海闹,是闲丢人现眼还不够?别忘了,秦东海要是狗急跳墙,有可能会去找老爷子参你一本。”
钟屿晨从佣人手中接过咖啡,漫不经心分析现在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