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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金乌率先发出变异后的嘶鸣,声浪中裹挟的三清道韵震得后羿耳膜生疼,眼前浮现出昆仑虚影。它羽翼扫过之处,大地裂开千丈深渊,岩浆喷涌而出的瞬间竟在空中凝成流转的太极阴阳鱼图案,阴阳鱼的黑色鱼眼处,隐约可见老君拂尘的虚影。后羿本能地张弓搭箭,却见其他金乌同时振翅,十道暗金色光柱轰然汇聚,在高空交织成一座刻满诛仙剑阵纹路的牢笼。牢笼落下时,剑气割裂他的衣袖,在皮肤上留下渗血的划痕,空气中弥漫着元始天尊盘古幡特有的开天气息。“怎么可能...”后羿的嘶吼被淹没在金乌们此起彼伏的狂笑声中。他眼睁睁看着金乌们体表的鳞片重组,新鳞流转着圣人神通的光泽,每片都刻着隐晦的天道法则。原本破损的羽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生长出闪烁着接引莲台金光的翎羽。当十只金乌再次融合成巨大火球时,火球表面流转的符文如同活过来的毒蛇,运转间,他仿佛看见西方极乐世界的十二品金莲疯狂旋转,昆仑山上三清法相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冷汗顺着后羿的脊背滑入冰凉的衣甲,他突然想起夸父临终前不甘的眼神——那双眼睛里倒映的,也是此刻这般被圣人算计的绝望。射日神箭在箭囊里疯狂跳动,震颤声如同急促的战鼓,似乎在警告主人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可此刻的金乌,早已不是单纯的妖族,而是圣人手中操控量劫的利刃。后羿握紧彤弓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缝间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弓弦上,望着逐渐压下的火球,第一次在面对强敌时,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与绝望,仿佛整个洪荒都在这股力量下发出悲鸣。 后羿的指尖深深掐入彤弓的玄铁,鲜血顺着刻纹蜿蜒成狰狞的图腾,仿佛在嘲讽他徒劳的抗争。当十只金乌融合的火球裹挟着灭世威压压下时,他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不对,太不对劲了!往日里,就算是他与夸父狩猎凶兽,巫族的战鼓也会在不周山深处擂响助威,如今这般惊天动地的大战,竟连一丝巫力波动都捕捉不到?他的神识疯狂扫过天地,却只触碰到空荡荡的寂静,仿佛整个巫族都在同一时刻陷入了沉睡。“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与夸父在不周山下饮血酒、立誓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巫族众人围坐在篝火旁,高喊着“犯我巫族者,虽远必诛”。可此刻,他孤军奋战,那些昔日并肩的大巫们,竟无一人现身。青铜护腕下的血管突突跳动,他又望向妖族天庭方向,那里本该闪烁着周天星斗大阵的璀璨光芒,河图洛书的光辉足以照亮半边洪荒,如今却如一片死寂的坟场,黯淡得让人心悸。他猛地转身,不周山巍峨的身影映入眼帘,可那上面曾熠熠生辉的巫纹,此刻却黯淡得如同干涸的血迹。“巫族的荣耀...难道都是假象?”这个可怕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金乌们刺耳的笑声打断。后羿的头皮瞬间发麻,三兄金乌羽翼上流转的暗金色光芒,竟与他曾在天庭朝会上见过的凌霄宝殿琉璃瓦一模一样。火球表面的诡异符文,此刻扭曲成祖巫祭坛的图腾模样,仿佛在无声地揭露一个残酷的真相。冷汗如决堤的洪水,浸透他的后背,在衣甲内凝成冰碴。他想起夸父临终前不甘的眼神,想起那些被金乌焚毁的巫族村落,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被圣人与巫妖两族高层随意摆弄。射日神箭在箭囊里发出悲怆的呜咽,仿佛也在为这荒谬的命运而哀鸣。后羿踉跄后退,靴底碾碎的不仅是焦土,更是他对同族、对正义最后的信仰。当火球轰然落下时,他眼前浮现出圣人虚影在云端冷笑,巫妖两族的高层举着酒杯,谈笑间决定了他们的生死。这一刻,他只觉得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原来比金乌火焰更灼人的,是被背叛的绝望,是看清自己不过是他人手中弃子的悲凉。天地间的空气仿佛被无形大手攥紧,后羿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铅块。不周山巅龟裂的巫纹渗出暗紫色汁液,顺着山体蜿蜒成诡异的脉络,如同洪荒巨兽流淌的毒血。本该翻涌的血水凝固成暗红色晶体,倒映着天空中十轮扭曲变形的烈日——那些太阳表面流转的符文,竟与他曾在圣人道场偷瞄到的禁制如出一辙。“原来从始至终,我们都是刍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