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记得,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忙,就不同郎君一起进去了。”
不等他答应,岳鹰夺路而逃。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劝你别总想着往西华山院里找宋姨告状,她在京城且要待上一段日子呢。”
岳鹰脑中凌乱,发足奔远,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躲了半日,才终于等来了带人布饭的静禾。
静禾听她打探彩儿的消息,犹豫了一会儿后,拉着她走到偏僻处说:“我听人说,彩儿这丫头糊涂,不知怎的惹恼了郎君,被罚到别院北边的浣洗房去了。”
浣洗房主要负责浣洗各院换下来的帐幔布匹,还有一些前院管事的衣物,总共也就三四个人当差,是月钱最少活儿又最劳累的地方。
岳鹰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埋头在半人高的衣堆前搓洗,污水泥衣,头发凌乱,更衬得小小的身形如纸片般单薄。
就在那一瞬,岳鹰息了继续追问那件事的念头。
彩儿听到她呼唤,茫然抬起头来,等看清是她,当即就红了眼睛。
岳鹰接过她手里的衣物,问:“沾了这么多泥巴,洗到何时才是尽头?不如带到湖边,三两下就洗净了。”
彩儿忙说:“这可使不得,郎君喜欢翠湖洁净,别院里明令禁止在湖里洗衣。”
是啊,这琉璃般的世界,哪容得她们这些乡间的做法。岳鹰起身打来井水,换了一大盆水,继续帮她清洗着说:“彩儿,是谁把你派到这里的?”
彩儿的眼眶又红了:“那日我起床后正在打扫,前院管事突然下令,让人把我带到此处来。”
“你可还习惯?”
“自然是不习惯。”彩儿擦着眼泪说,“她们欺负我是新来的,什么活都派给我干。”
岳鹰说:“你要想想法子才是。有些人就是喜欢欺软怕硬,只有制住了她们,才能得自在。”
彩儿道:“她们都是静禾身旁的,又打定了主意要针对我,想要制住她们谈何容易?鹰儿姐姐,不如你帮我朝郎君求情,我回哪个院子都好,就是再不想在浣洗院里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