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延清见她哭得悲痛难忍,五个多月的孕肚跟着一起一伏的,不禁也慌了神。
他向来最怜惜女子,如今一个怀着他骨肉的女子,在他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说他不触动是不可能的。
可含晴是宋潇斐亲自打了招呼送进去的,是他二哥的指示。
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敢违抗他二哥呢,就算他们是嫡亲兄弟,他也不敢去触他二哥的霉头啊。
自从含雨出事之后,含晴己经求过宋延清太多太多次,求他帮忙救人。
可每次宋延清不是说公务繁忙,就是说身子不适,总是能找到借口搪塞她。
今天晚上,她不惜重金买通了吴大夫,以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求宋延清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多少帮她想点办法。
可谁知,宋延清还是沉默。
滚烫的热泪落下来,落在手背上却比院子里垫脚的青石板还冷,含晴看着宋延清无动于衷的脸色,慢慢地,她的泪就流不出来了。
“三爷,是妾身僭越了。”含晴慢慢垂下脑袋,轻声说,“妾身如今身子重,不便伺候三爷,宝珠在隔壁等着三爷呢,三爷快去吧。”
玉珠和宝珠都是府里拨过来伺候含晴的丫鬟,二人相貌都算不上出挑,不过宝珠身材火辣,时常引得宋延清侧目。
含晴看在眼里,便顺水推舟成全了他们二人。
她以为她这么懂事,便可以换来宋延清一丝怜悯,帮她救救姐姐。
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是她痴人说梦罢了。
今夜,宋延清在踏入西侧院之前,原本是在东侧院教芝芝写大字的,可谁知玉珠忽然来报说含晴身子不爽利,他丢下笔,急匆匆地就过来了。
现在此间事了,按说他应该返回东侧院,继续教芝芝写大字。
但一听见含晴提及宝珠,宋延清的脑子就像过电一般闪现了一双异常高耸的峰峦。
他咽了口唾沫:“爷记得,上次宝珠说她头疼,今日既然来了,爷便去看看她吧,等会子你喝了药就早些休息,别让爷担心。
含晴看着宋延清甩袖离去的方向,眼底一片死寂,连烛火都映不出半分活气。
“姐姐,就算没人帮妹妹,妹妹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而害你的人,妹妹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她抚了抚隆起的孕肚,面上一片决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