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皱着眉,神色凝重:“可要是山神早有防备设下陷阱你当如何?”
费瑞堂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泛起涟漪:“我在外围安排弓箭手,一旦情况不对立刻射箭掩护,届时呈月小姐速速退出庙外。老子就不信重兵围困之下它敢乱来!”
徐琅玕严肃地叮嘱众人:“这件事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
计划核实无误,众人散去各自做好部署,程朝回到屋内不久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她门口来回踱步,透着几分踌躇。
“砰砰砰。”
“程朝,是我。”徐琅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程朝扶着头顶那顶镶嵌着璀璨珠宝的凤冠打开房门:“你怎么来了。”
徐琅玕垂下眼眸,面前的程朝颈间垂落层层叠叠的珍珠,耳旁的珍珠坠饰摇曳生姿。
“......”
喉结滚动,半晌才艰涩开口:“你...你不害怕吗?”
程朝笑脸盈盈:“这有什么好怕的,为民除害我从来都不会怕。2?完#本;神&|站?^ a?)追3§?最>|新3&?章#节¨”
“你别说,这嫁人的衣服头发真麻烦,我一个人搞不定,你帮帮我吧。”她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顺手扯了扯头上繁复的发饰,嗔怪到。
子时三刻,驿站门口的炮仗轰然炸开,李恪身着新郎吉服,牵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缓缓踏入花轿。送亲队伍沿着雾气迷蒙的长街行进,街边的灯笼在阴风中剧烈摇晃,投下的光影张牙舞爪,预想中会出现的黑猫并未现身,不安的氛围却愈发浓烈。
队伍行至山神庙内,轿夫们神色惊恐,刚将花轿放下便如惊弓之鸟般四散逃开。
新娘子身姿镇定稳步从轿中走出,顶着鲜艳的盖头缓缓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无声虔诚祈祷
显灵吧山神。
庙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幽暗的光芒映照在山神神像的双眸上,两行血水顺着神像的眼眶缓缓流下。
忽然新娘子惊觉脚下强劲的气流在汇聚,还未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入地下,花轿内的人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试图抓住新娘子的手,然而,两人的身形还未完全展露便一同被黑暗吞噬。
眨眼间,地面的石砖恢复如初。
“砰。”
等了许久不见有任何动静,李恪和费瑞堂带兵径直闯入山神庙。
“阿阳!”
“大人!徐探花也不见了!”
庙内只剩下花轿静静立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空荡荡的山神庙在阴风中回荡着诡异的死气,仿佛有无数冤魂在低泣。
...
“唔?”
程朝捂着剧痛的脑袋醒来,意识逐渐从黑暗中回笼,她下意识地伸手往下摸索,手指触碰到一片柔软。
软乎乎的...是什么?
“咳!”
手下的触感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传来闷哼,忽然手腕一重,身下新娘没好气道:“啧,程朝往哪摸呢你。”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程朝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摸到什么,手当即如触电般收回。
“啊!对不住真是对不住!”程朝脸颊微红,连忙伸手搀扶起徐琅玕。
二人站起身来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头顶,看来定是无意触发了什么暗门机关,她们才会掉到这下面来。
徐琅玕碾碎指腹上的泥土,微微皱眉:“绣花鞋上的云母果然是从此地而来。”
目光缓缓环顾四周,他又道:“山神庙原先应当是有条大河,多年后河流干涸才建成山神庙,后又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建成机关暗门,如此一来,那些新娘子凭空消失的谜团也就解开了。”
程朝微微颔首:“那日我见庙外雾气弥漫,庙内却几乎没有雾气,便怀疑庙内有暗口通风。至于所谓的神怒,不过是利用回声制造的小把戏罢了。这些手段本不复杂,可他们巧妙地利用了百姓对神的敬畏与恐惧之心。”
“嗯,我也有如此猜测。”
暗道距离头顶的山神庙着实太高,仅凭他们两人的力量根本无法爬上去。
“别动!”
正当程朝思索对策时,身后陡然响起冰冷的声音,紧接着她只觉脖颈处一阵寒意,一把利刃已然架在她的脖颈上。
“......”
那寒光闪烁,只要稍稍偏离一寸,她便会血溅当场。她用余光瞥向身侧的徐琅玕,却见他的脖颈处也同样架着一把利刃。
“好汉饶命!”
程朝脸上瞬间露出恐惧,高高举起双手,声音颤抖地说道:“今夜我姐姐出嫁特来祭拜山神,未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