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您好。”

张雪琪放轻了步子，柔声叫了一句。

老太太慢慢转过头，露出一张保养还行，但眉眼间全是愁容的脸。

她的眼神有点空，好像没个准头，打量着张雪琪。

“你是哪个？是他们派来看着我的？”

秦老夫人的声音有点沙，带着点小心和藏不住的伤心。

张雪琪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秦老夫人这精神头，确实不大对劲。

“老夫人，您弄错了，我是来这儿做义工的志愿者。”

“我看您一个人在这儿，想过来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儿。”

张雪琪脸上带着实在的笑，尽量让自己看着没啥坏心眼，还亲切。

秦老夫人盯了她好一会儿，眼神里的小心劲儿慢慢少了点。

“志愿者？哦，又是那些假模假样的人。”

她哼了一声，话里带了点讽刺，不过没再赶张雪琪走。

张雪琪也不管她啥态度，从随身带的小布兜里，拿出一束包得挺好看的康乃馨。

“老夫人，这是我带来的一点小意思，希望您能喜欢。”

“这儿太阳挺好，花也开得漂亮，正适合您。”

秦老夫人看着那束鲜亮的康乃馨，眼神微微动了动，好像想起了啥。

“花…我以前，也爱花……”

她小声嘀咕着，眼里闪过一丝迷糊和想念。

张雪琪抓住机会，走到她旁边，蹲下身子，跟她脸对着脸。

“老夫人，您看着气色挺好，平常爱干点啥呢？”

她故意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声音温柔得不行。

秦老夫人好像被她这温柔劲儿给感染了，脸上的表情松快了点。

“我还能干啥不就是等死么……”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表情又暗了下去。

“老夫人，您别这么说，日子还有好多好的事儿等着呢。”

张雪琪轻声劝着，同时小心地瞅着她的反应。

“比方说，您看我，我也是个快当妈的人了，天天盼着娃儿健康生下来。”

她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

一说到孩子，秦老夫人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多了点神气。

“孩子…你也有孩子了……”

她伸出有点抖的手，想摸摸张雪琪的肚子，不过又有点犹豫。

张雪琪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拉过她的手，轻轻放到自己肚子上。

“是啊，老夫人，是个挺健康的小宝宝呢。”

“医生说，他以后肯定孝顺，疼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