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旗猎猎,蔽日遮天。+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大秦王畿,神策台。
这并非凡俗世界的点兵校场。它是悬浮于九天罡风之中,由紫微垣核心逸散出的星辰本源强行铸就的一片“苍穹浮陆”。脚下是翻滚不息的、掺杂了浓郁帝国气运的金紫色云海,头顶是经过御前钦天监大能法力反复过滤、澄澈得近乎虚假的青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数以万计的庞大传送法阵持续运转后留下的刺鼻灼烧味、重装装甲单位泄露的狂暴灵能粒子的辛辣感,以及千亿生灵汇聚一处、因过度压抑与亢奋混杂而滋生的、浓稠得令人窒息的钢铁汗腥。
浮陆核心,万丈高台耸峙。通体由整块自鸿蒙古海深处掘出的“玄玉星辰岩”雕琢,其坚硬超过等重星辰精华,表面流淌着紫微帝力加持的、蕴含大秦龙兴气运的金光纹路。此刻,高台最顶端的“御观台”上,那面悬垂的龙纹锦障缓缓向两侧滑开。没有仪仗,没有前导,一道身影静静浮现。
大秦皇帝,尤映涵。
他并未着朝服冠冕,只一身玄色常服,样式古朴得近乎简陋。但就是这简单的身影,甫一出现,便成了这片辽阔到不可思议的浮陆之上,无可置疑、无法忽视的绝对核心。无需刻意散发威压,下方千亿军兵——无论是地方仆从军的杂牌修士,还是拱卫核心的玄甲锐士——皆不约而同地浑身僵直,体内运转的灵力、能量流、乃至心脏搏动、血液奔流,都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攫住,强行纳入某个宏大而冰冷的韵律之中。绝对的寂静瞬间降临,唯余亿万人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恐惧与狂热的心跳声汇聚成一种沉闷的低频嗡鸣,如无数面巨大的皮鼓在遥远的地狱深渊被同时擂响。
尤映涵的目光平淡地扫过下方。他的视线并不锐利,甚至显得有些空茫,仿佛穿透了眼前浩瀚的铁甲洪流,落在某个更遥远、更不可名状的彼岸。但这扫视本身,便是一场无声的、碾压性的神谕审判。凡是被那目光掠过之地,无论多么桀骜凶悍的边军统领,多么心机深沉的修士大能,皆不由自主地垂首,膝盖发软,灵魂深处被烙上一种超越生死、超越理智的卑服印记。金仙?在这目光下也不过是强壮的蝼蚁罢了。
浮陆之上,军列如同被天神以巨斧劈斩出的无尽沟壑,横平竖直,无边无际,一直蔓延到被龙气金光和传送法阵烈焰涂抹得模糊不清的遥远地平线尽头。
近处,是帝国的刀锋,真正的核心——中央禁军“玄甲虎贲”。二百七十八亿众,黑压压一片,如同沉滞在这金光云海中的一块吞噬光线的、冰冷凝固的玄铁大陆。
他们身上的重装玄甲“太初力士”型号,是玄米集团与天工部耗费无尽资源打造的战争神物。甲壳漆黑幽邃,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狰狞的、类似晶化巨兽外骨骼的几何棱角与冲击刺,在紫微帝光下折射出破碎扭曲的寒光。甲胄缝隙间,暗红色的动力核心反应炉低沉轰鸣,散发出的高温甚至扭曲了周围的光线,每一次轻微的脉动都牵动四周金紫色的龙气翻腾。肩部、背部,是粗壮的炮架基座,幽深的炮口如同通往黑洞的小径,其内蕴蓄的能量足以让初入金仙的修士也为之胆寒。阵列中高耸如林的巨型战争傀儡“旱魃”,更是如同金属堆砌的山峦,狰狞的链锯轰鸣着撕裂空气的安宁。这是帝国倾泻在血肉深渊之上最冰冷的铁流精华。
目光向外推进,色彩开始斑驳混乱。
那是地方“精兵”,足足七千七百六十二亿之众。.五¢4.看?书/ ,庚?新/嶵¨哙_所谓的“州郡精锐”、“藩镇强军”,此刻在这神策浮陆上,更像是一堆勉强拼凑起来的人形碎块,被强行塞进五颜六色的、质量参差不齐的制式甲胄中。
北境“寒渊卫”的修士,面色青紫,身上覆盖着厚重但刻满陈旧符文的骨片灵甲,许多符文中流淌的光芒已经黯淡,甚至破裂,散发出腐坏的阴冷;西疆“金帐狼骑”彪悍,但坐下那些被强行催生的狼形兽兵双眼赤红,口涎不断滴落,显然已经濒临晶化狂乱的边缘;南疆瘴泽来的“玄蛇军”,身上装饰着斑斓羽毛和兽骨,浓烈的瘴气与药剂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头晕的恶臭,掩盖着皮肤下不自然的暗红斑点和轻微蠕动;东海归附的“沧浪部族”,脸上涂抹着诡异的靛蓝战纹,手中的武器多为骨质投矛和镶嵌了劣质能源晶石的“雷火铳”,那粗糙的铳管上布满了可疑的修补痕迹……
绝大多数兵卒的面孔都被头盔遮蔽或阴影笼罩,唯有一种共同的麻木刻在他们的肢体上。长途的、粗暴的传送已经榨干了他们的活力,长期的征调劫掠又耗尽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