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找到这处,就是赵诠亲自带着人找来的,但赵诠不敢出头,只能在旁边偷偷看着。·s~i`l_u?b¨o′o.k-..c?o*m¨
他记着自己上次已经在赵氏那里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如今还要上门来要,怕赵氏会责骂他。
但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上次拿的那些东西一下就全输给赌坊了,不仅如此还又赔进去不少,他实在是还不起,只能让人到这里来找赵氏和林谢要钱。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将赵诠带来了。
赵诠一来,就赔着笑脸朝林谢和赵氏说:“姐,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他们说了,我要是今日不还钱,他们就要拿我的命去抵债。我可是你亲弟弟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赵氏被他气得直哭:“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早跟你说了,叫你别去赌,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家也没了,媳妇也跑了,你现在还要拿我和谢儿的命去换吗?”
“不可能!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赵氏丈夫早死,又被赶出家族,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如今还这么有出息,她怎么能让赵诠毁了林谢的后半辈子呢!
一听赵氏不同意,赵诠立马变了脸色:“我侄儿林谢高中探花,如今又攀上了公主,享尽荣华,现在你们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管我这个做舅舅的死活了是吧?”
眼见拿不到钱,赵诠也不在乎什么情分了,直接同二人撕破了脸面。`j^i`n*j′i*a¢n-g/w?x-c¨.,c`o~m\
“你们放着那么好的宅子不住,跑到这山间庄子破烂屋里来住,不就是打着要躲着我的心思么,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林谢没高中时,你们孤儿寡母没有营生,那时可是我借来银子给林谢读书,给他进京城赶考的。你们如今当了大官,攀上了公主,有钱了就想撇开我?做梦!”
周围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林谢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咸~鱼^墈_书~罔\ _哽!歆.嶵+哙?
今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往后他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还多着呢。
本来在翰林院里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来路不正,是靠攀上公主才有今日的官职,如今可更叫人拿了把柄,有话头嘲讽他了。
赵诠跟赵氏吵得不可开交,来要债的大汉可不听他们的家长里短,直接将赵诠压下,问:“别废话那么多,今天能不能拿钱,不能你们就等着给赵诠收尸吧。”
“能,能,肯定能。”
不等赵氏和林谢开口,赵诠率先说道,“他们家有大宅子,还有公主这根高枝,肯定能拿得出钱来。”
那可是公主,不是一般人,单是她手指头缝里流出来的碎银子,都够普通人吃喝一辈子了,他这点小钱在公主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见林谢没表态,赵诠出声威胁道:“林谢,你今儿要是不管我,你就是大逆不道,罔顾人伦!我若没了命,也定会叫你们一家都没命的,你看着办吧。”
……
沈枝意原本在马车里坐着看戏,他们停车的地方离赵氏的住处不算远,只隔了一道街,但那处吵闹的声音还是不出意外传到了沈枝意的耳朵里。
未免看戏看得不周全,沈枝意还特意派人跟着林谢,然后再回来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同她讲。
这边沈枝意前脚刚听随行的侍卫把事情讲清楚,后脚林谢就跟着到了。
沈枝意眼看着人来,立马坐直身子,笑着撩起帘子,问:“驸马,事情可都处理好了?”
林谢站在马车下,被这些乌糟事搞得疲惫不堪,他拧了拧眉头,抬眼看向沈枝意,道:“让公主挂心了,实在是有些棘手,林谢斗胆,还想请公主出手相助。”
沈枝意自然知道他说的出手相助是什么意思,从侍卫来禀报完后,沈枝意就知道,林谢一定会来找她帮忙的。
不说别的,现成的一个财主在面前,叫他如何能不动心思呢。
但沈枝意好不容易筹谋,将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了,又怎么可能再继续往这个无底洞里填窟窿呢。
于是她叹息道:“驸马,不是我不帮啊,本公主实在是为了驸马的以后着想。你那舅舅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即便今日你拿了银钱替他摆平,那明日呢,你区区六品文官,能有多少银钱够他去填补窟窿?”
“我只想先将今日的事暂时摆平,不然我母亲今夜都会被他搅得难以安睡。”林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