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余晖之中,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往家走。_优\品~晓·说+蛧? `首,发¢
二大爷刘海中骑着叮当作响的自行车拐进院子,车铃铛声还没停稳,就看见二大妈端着一碗金灿灿的炒鸡蛋从厨房出来,油香混着葱花味直往鼻子里钻。
“哟,哪来的鸡蛋?咱家的鸡蛋不是早就吃完了吗?”二大爷支好自行车,摘下军绿色挎包,眼睛直勾勾盯着碗里的鸡蛋。
二大妈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围裙上还沾着面疙瘩:“今下午我和一大妈帮傻柱布置新房,累得腰酸背痛,人家硬塞了俩鸡蛋。”
她用筷子戳了戳冒热气的鸡蛋,“你闻闻,我还搁了半勺油!”
“新房?啥新房?”二大爷掏烟的手都停住了。
二大妈凑到他耳边,说道:“老刘你还不知道呢!傻柱今儿领回个漂亮姑娘,那模样,柳叶眉大眼睛,说话轻声细语的,比电影画报上的人儿还俊!两人结婚证都领了。”
二大爷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烟灰掉在裤腿上也没察觉:“这小子,真是闷声发大财。刚帮李副厂长的小舅子操持完婚宴。这会儿又抱得美人归……”
他点了点头,将烟屁股重重按在砖头上碾灭,咧嘴笑道:“明儿高低得找他讨杯喜酒喝!”
在另一边的中院里,贾东旭不紧不慢的走回家。.幻?想~姬` ¨已+发·布_罪.薪`蟑¢结,他跨进家门时,瞧见秦淮茹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锅里煮着红薯的香气扑面而来。
“淮茹,今天咋没在傻柱那儿蹭饭?”贾东旭把车往墙边一靠,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车间的机油。
他伸手去摸挂在墙上的搪瓷缸,却发现缸里连口水都没有。
秦淮茹猛地站起身,围裙扫落了灶台上的半把葱。
她抓起水瓢往锅里狠狠舀了瓢凉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哪能天天去啊?我到底是傻柱媳妇还是你媳妇?”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怨气,扭头瞥了眼丈夫,“再说了,傻柱今天结婚了,领回来个水灵灵的姑娘。人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往后怕是顾不上咱们了。”
一直坐在门槛上择菜的贾张氏突然把菜叶子摔进盆里,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还有脸说!人家一大妈二大妈去帮忙,走的时候傻柱一人塞俩鸡蛋!你倒好,在那儿忙活一下午,连根鸡毛都没带回来!”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围裙上沾着的泥点子随着动作直往下掉,“平日里就数你跟傻柱走得近,合着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贾东旭捏着搪瓷缸的手紧了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哪行啊!淮茹,你现在就去把咱家那份鸡蛋要回来!凭啥光便宜她们?”
“你还要不要脸?”秦淮茹气得眼眶发红,火钳“当啷”一声砸在灶台上,“人家是结婚大喜的日子,我咋好意思去要东西?再说,傻柱帮咱们的还少吗?”
她转身用袖子抹了把脸,背对着两人往灶膛里又添了把湿柴,浓烟腾地窜起来,呛得人直咳嗽。?2`8_l\u`._n`e′t¢
天色渐暗,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进了家门。
刚一跨进堂屋,就见一大妈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钻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脸上笑开了花:“老易!你可算回来了!知道不?柱子结婚啦!”
易中海脱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皱起眉头:“你说啥?傻柱结婚了?”他把饭盒重重搁在八仙桌上,瓷勺撞出清脆的响声。
“可不是嘛!”一大妈忙不迭凑过来,围裙蹭过桌角的搪瓷缸,“今个儿从柱子领回个漂亮大姑娘,哎哟,那模样俊得哟!瓜子脸、大眼睛,往院里一站,跟电影画报上走下来的人儿似的!个子高挑,说话轻声细语,见人就笑……”
她边说边用手比画,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喜气。
谁料易中海却“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柱子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结婚这么大的事,连个招呼都不打!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咱们院里的规矩到他这儿全成摆设了?”
一大妈见状赶紧上前,从老伴手里拿过笤帚,轻轻扫起撒落在桌上的烟丝,一边扫一边轻声劝慰道:“老易,你消消气。年轻人办事毛躁,兴许是怕麻烦你。
再说,柱子这孩子打小就没了娘,他爹又不着调,跟着个寡妇跑去保城,把他撇下不管。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带着妹妹多不容易。心里头不定多盼着能成个家,有个自己的窝呢……”
夕阳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新房,将贴得端端正正的喜字映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