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补丁摞补丁的衣襟,轻轻叹了口气。
贾家吵吵嚷嚷的声音像炸开的锅,顺着墙缝直往隔壁钻。
文丽“啪”地合上手里的毛线针,皱着眉嘟囔:“吵死了!碰上这么一家子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凑近窗户,隔着纱窗张望了一眼,转头气呼呼道,“刚才三大妈还跟我说呢,这个贾张氏在胡同里出了名的泼,三天两头扯着嗓子跟人干架,院里谁没被她骂过?”
佟志放下手里的报纸,快步走过去搂住妻子肩膀:“消消气消消气,犯不着跟他们置气。”
他顺手把窗户关严实些,“咱关好门窗,眼不见心不烦。”
“说得轻巧!”文丽狠狠甩开他的手,指尖几乎戳到空荡荡的桌面,“我下午刚放桌上的糖块,眨眼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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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就撞见棒梗吃得满嘴甜渣,不是他偷拿的还能有谁?我去找秦淮茹理论,她倒好,净拿些场面话糊弄人!”
话音未落,外头又传来贾张氏尖利的叫骂声,文丽气得直跺脚:“听听!这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佟志挠挠头,赔着笑从柜子里摸出块硬糖塞进她手里:“别气坏了身子,明儿我去买包隔音棉把窗户封上。”
见文丽脸色稍缓,他又压低声音嘀咕,“要说还是傻柱家痛快,虽然偶尔闹些动静,但从不跟人计较这些腌臜事儿……”
文丽“嘁”了一声,将毛线团轻轻搁在桌上,眉眼不自觉弯成月牙。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凑巧事?刚搬进四合院就冒出一堆‘亲戚’!”
“原以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结果蔡全无是我表姐徐慧珍的男人,何师傅又和蔡全无沾亲带故——
这弯弯绕绕的关系,演大戏都没这么有趣!”她眼里闪着惊喜的光。
说着,她忍不住捂嘴轻笑:“以前总觉得四合院人情薄,这下倒好,亲上加亲了!”
佟志笑着帮她理顺散开的毛线:“我看傻……”
话到一半赶忙改口,清了清嗓子道,“何师傅他们家,都是实在人。”
他往妻子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蔡全无看着木讷,可为人正直,表姐徐慧珍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这门亲戚不亏。”
文丽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伸手接过佟志递来的热茶:“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么回事。”
她轻轻吹着热气,嘴角不自觉上扬,“行吧,改天咱也去串串门,总不能让人家说咱们不懂礼数。”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
四个多月大的佟燕妮在摇篮里不安地扭动,小脸涨得通红,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佟志快步走进屋,伸手摸了摸尿布,发现还是干爽的,皱着眉头说道:“尿布干净着呢,准是饿了。”
文丽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摇篮边,轻轻抱起女儿。
小家伙一沾到妈妈的怀抱,哭声立刻弱了几分,小脑袋在她胸口蹭来蹭去。
文丽心疼地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解开衣襟将孩子搂在怀中。
佟燕妮立刻安静下来,屋内渐渐响起细微的吞咽声。
她时不时用手指轻轻刮刮女儿的小脸,逗得小燕妮含混地发出“咿呀”声。
佟志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俩,脸上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慢点吃,别呛着。”
屋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只剩下婴儿满足的响动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零星蝉鸣。
佟志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瞧我这记性!我在文工团跳舞的堂妹佟丽雅,说明天下班就过来!她还惦记着见见咱们的新家,看看燕妮呢。”
文丽正轻轻晃着怀里刚吃饱的孩子,闻言眉头立刻拧成疙瘩:“这可怎么好?现在买啥都凭票,这个月的肉票早用完了,拿什么招待?总不能让亲戚只吃窝窝头吧!”
佟志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要不去买只烤鸭?烤鸭是特殊食品,不用肉票就能买。”
话刚出口,就见文丽瞪大了眼睛——“一只烤鸭十块八块的,都抵得上学徒工半个月工资了!
你每月要给老家寄钱,我哺乳期得吃营养品,再加上这次搬家置锅碗瓢盆……”
她掰着手指越算越急,“这个月的工资早花得见底了!”
佟志望着妻子愁眉不展的模样,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别发愁,我有主意了。单位的老张和我关系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