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方才还在身侧的女子已经不见,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凤鸣在空气中飘散。
宫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玄尘下意识收敛气息,却见两团身影从破损的殿门处冲进来——苏婉的米色西装裙沾着草屑,萧雨的道袍下摆还滴着水,显然是从不同地方赶过来的。
苏婉的目光先扫过那堆石兽的齑粉,又落在玄尘泛着幽蓝的指尖上。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萧雨拽住衣袖。
年轻的女修眼神发亮,像发现了什么至宝般往前凑了两步,发间的玉簪在残光里晃出碎芒:"刚才那招......是新悟的阵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玄尘望着她们因急切而泛红的耳尖,突然低头扯了扯嘴角。
他的指尖轻轻动了动,掌心里的橘子糖突然浮起,糖纸上的幽蓝光芒与他皮肤下的纹路交相辉映。
"算是......新学的玩具。"他说。
苏婉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西装下摆。
她看见玄尘眼尾的红痣在幽光里泛着蜜色,那是他每次要搞事情前特有的弧度。
而萧雨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算筹,指尖在虚空里划出半道卦象——那卦象刚成型便自行崩解,碎成点点星光落在玄尘脚边。
远处传来棋子落盘的脆响,比之前更急了些。
玄尘弯腰捡起那颗橘子糖,糖纸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看-书?屋^ !无\错/内/容^
他望着苏婉发间被风吹乱的碎发,又看了眼萧雨攥得发白的算筹,突然觉得识海深处的刺痛轻了些。
"要试试么?"他笑着举起糖,"新口味的,有点凉。"
苏婉的瞳孔微微放大。
她看见玄尘的眼睛里有幽蓝的光在流转,却又被某种更温暖的东西压在底下,像极了上个月暴雨夜,他蹲在巷口给流浪猫喂鱼丸时的眼神。
而萧雨的算筹"当啷"掉在地上。
她突然想起师傅说过的话:"这世上最危险的不是洪水猛兽,是明知自己在走绝路,却偏要笑着把路走宽的人。"
宫殿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卷着石屑掠过众人脚边。
玄尘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掌心的糖,轻声说:"下次,换我请你们吃糖。"
这句话消散在风里时,远处传来更清晰的脚步声——是陆飞的剑鸣,是柳青的铃铛响,是林初雪的警笛声混着某种更古老的、像是锁链崩断的轰鸣。
陆飞的剑鸣最先刺破风声。
他青锋剑的剑鞘与腰间玉牌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人却在离玄尘三步外刹住脚步——玄尘指尖那抹幽蓝还未褪去,像根细针扎在他瞳孔里。
作为天机阁年轻一代最善观气数的修士,他分明看见玄尘周身的气运光带正发生诡异的异变:原本金红相间的光带里,正渗出蛇信般的幽蓝纹路,每一寸蔓延都在搅乱周围十丈内的气数。
"玄兄这是......"陆飞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剑柄,"又吞了什么厉害阵法?"
柳青的银铃在他身后轻响。
她发间的青玉铃铛被攥得变了形,腕上的红绳却松松垮垮——方才跑得太急,连束发的木簪都歪在耳后。
她望着玄尘脚边那堆石兽的齑粉,突然想起半月前在藏书阁翻到的《归墟异志》:"混沌海有蚀空兽,目之所及,万物成墟。"此刻玄尘指尖的幽光,竟与书中记载的蚀空兽瞳孔颜色分毫不差。
"不是阵法。"萧雨蹲下身捡算筹,发尾的玉坠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片细尘。
她刚才崩解的卦象还残留在空气里,像被揉皱的星图,"是更古老的东西。"她仰起脸,眼底的兴奋压不住,"我算到你体内有......道种的气息?"
玄尘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能听见识海深处阵图与幽蓝力量的撕扯声,像两匹烈马在争夺缰绳。
方才那抹抹除石兽的力量太过顺遂,顺遂得让他想起被系统吞噬的第一门功法——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占了便宜,后来才发现那功法的原主人,是被系统抹掉最后半口气的散修。
"或许吧。"他扯了扯嘴角,把橘子糖塞进苏婉手里。
苏婉的指尖冰凉,捏着糖纸的力道重得几乎要撕破,却在触到他掌心时轻轻抖了一下——他的体温比寻常人高了两度,像块捂热的玉。
"小心烫着。"玄尘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