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凉的石壁上。
更多画面涌来:他曾是青鸾的一缕残魂,被命书者封印在《旁观录》里,只为在某个关键节点,成为玄尘命线的锚点。那些他以为的"幻觉"——焦土上的躯体、怀里的温度,原来都是青鸾陨落前最后的记忆碎片。"所以我不是人?"他攥紧胸口,金纹在衣料下刺得皮肤发红。可记忆里还有另一段:五岁那年,他蹲在巷子里画阵法,被流浪狗追得跑上树,是隔壁的林奶奶端着糖粥在树下喊"小归无下来";初中被霸凌时,是玄尘踩着滑板撞开围堵的人,说"我罩的人也敢动?""我是分魂又如何?"他突然笑了,抬手按在石碑上,金纹与图腾上的火焰纹路完美契合,"这些年吃的糖粥、挨的揍、交的朋友,难道都是假的?"石殿深处传来清鸣。归无抬头,看见一道青影从石碑里飞出,在半空化作半透明的神禽,尾羽扫过他的额头。他突然想起玄尘说过"你修补我命线时,我看见过那片焦土"——原来不是他在被拯救,而是他们在互相锚定。当玄尘的意识重新凝聚时,他正躺在现实的沙发上。《旁观录》摊开在膝头,最后一页的金纹还在微微发烫,新写的字泛着湿润的墨光:"执笔者,已就位。"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初雪推开门,警徽下的离火印仍泛着红光,眼尾的金纹却不再刺目。她看见玄尘醒了,脚步顿了顿,又加快走到沙发边,指尖悬在他手背的金纹上方,最终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归无的命线......现在像团揉乱的线团,但没断。"玄尘坐起身,听见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归无推开门,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从浴室出来。他手腕上的金纹淡了些,却多了道新鲜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带爪的东西挠的。"刚才在幻境里......"归无开口,又顿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我好像记起了点什么。但更重要的是......"他扯了扯嘴角,"冰箱里的冰可乐,你没偷喝吧?"玄尘挑眉,正要反驳,却瞥见《旁观录》的书脊突然渗出极淡的黑雾,像被风吹散的墨点。林初雪的因果律视觉同时启动,眼尾的金纹泛起若有若无的紫——那是她看到"未发生的因果"时才会有的颜色。三人对视的瞬间,窗外的月亮突然被乌云遮住。玄尘摸出青铜笔,笔杆在掌心微微发烫,这次不是疼痛,而是某种跃跃欲试的震颤。他望着书页上的新字,听见命河在意识深处低语,声音比幻境里的更轻,却更清晰:"执笔者就位......那,谁在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