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录》上。
那道血痕还在,但不再蔓延,像道凝固的伤口。玄尘盯着书页,突然发现裂痕边缘有极细的金纹在蠕动,像是在修补什么。+q′s¢b^x\s?.?c,o\m¨归无靠在沙发上,用袖子擦了擦汗,目光扫过茶几上的冰可乐。“所以……”他清了清嗓子,“那罐可乐,到底被谁喝了?”玄尘挑眉,刚要开口,却瞥见归无腕间的神禽印记突然亮了一瞬。与此同时,他摸到口袋里的青铜笔在发烫——不是疼,而是某种跃跃欲试的震颤,像在提醒他什么。林初雪的因果律视觉又闪了一下。这次她没说话,只是盯着玄尘的口袋,那里鼓起一小块,露出半枚红色符纸的边角。玄尘低头,顺着她的目光摸到口袋里的“命锁符”。那是他上个月在鬼市淘的,当时觉得有趣,现在却突然想起老道士说的话:“这符能锁三条命线,前提是……你舍得用自己的气运当锚。”他指尖轻轻碰了碰符纸,窗外的风突然卷起《旁观录》一页,露出空白处新渗的字迹:“执笔者,需自证。”归无凑过来看,打了个哈欠:“什么破书,比我作业还难啃。”林初雪却盯着玄尘的手,轻声问:“你在想什么?”玄尘没回答。他望着茶几上三人交叠的影子,想起幻境里那片焦土上,归无替他补命线时滴落的血珠;想起林初雪第一次用因果律视觉时,哭着说“原来每个人背后都拖着血”;想起自己每次暴走后,青鸾在意识里冷笑“你以为吞噬就能摆脱规则?” 他摸出命锁符,符纸在掌心微微发烫。“没什么。”他说,“只是突然觉得……我们需要多买几罐冰可乐。”窗外,月亮彻底挣脱了乌云。玄尘指尖的命锁符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像一滴凝固的血。他盯着符纸边缘细密的金线,那是老道士用朱砂混着自己的心血画的,当时说“锁命需以命为引”,他只当是江湖骗术,此刻却觉得每道纹路都在发烫,烫得掌心沁出薄汗。“玄尘?”归无的声音带着虚弱的颤音,玄尘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捏着符纸站了半分钟。他低头,看见归无额角的汗滴正顺着下颌线滚进衣领,神禽印记的红纹又往心口蔓延了半寸,像条正在进食的蛇。“这符能把我们的命线拧成一股。”玄尘蹲下来,符纸在两人中间展开,“天道要抽你,就得连我和初雪一起抽——它舍不得。”他说“舍不得”时勾了勾嘴角,但眼底没有笑意,“毕竟我最近吞了天机阁的推演阵,他们正满天下找我麻烦;初雪的因果律视觉能当活卦盘用。我们三个,都是天道的‘有用之人’。”归无盯着符纸,喉结动了动:“那你要拿什么当锚?”玄尘没回答,只是用指甲在掌心划开一道细口。血珠刚冒出来,符纸突然泛起红光,像被点燃的火引,金线顺着他的手掌爬上手腕,又分出两支钻进归无和林初雪的指尖。林初雪轻哼一声,她的因果律视觉突然清晰得刺痛——她看见三条命线从三人的心脏位置窜出,在半空纠缠成绳结,绳结上还挂着细碎的光片,那是他们共同喝过的冰可乐、归无被玄尘揉乱的头发、她在凶案现场拽住玄尘衣角的瞬间。“疼吗?”玄尘问归无,指尖按在他腕间的神禽印记上。归无摇头,却在触碰到的刹那倒抽冷气——玄尘的血混着符纸的灵力涌进来,竟把那些啃噬他的命线暂时逼退了些。“青鸾……”归无突然呢喃,睫毛剧烈颤动。他的意识里炸开一片青金色的光,那只神鸟的虚影悬在命海之上,尾羽扫过他的魂魄,“你不是容器,而是钥匙。”声音清冽如冰锥,“只有你能打开那扇门。”玄尘的手猛地收紧。他能感觉到归无体内的力量在翻涌,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古老气息,像归墟里沉了万年的琥珀,裹着星辰的碎片。“你听见什么了?”他压低声音,喉间发紧——青鸾是他吞噬南明离火时一并唤醒的器灵,按理说该只认他为主。归无睁开眼,瞳孔里映着细碎的青芒:“她说我是钥匙。”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玄尘的眉心,“不是你的,是……命运的。”林初雪突然站了起来。她的因果律视觉里,整座古籍馆的空间正在扭曲,书架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旁观录》的书页无风自动,每一页都在渗出黑雾,像被煮沸的墨汁。“玄尘。”她抓住他的衣袖,“你手里的笔在发烫。”玄尘这才注意到,青铜笔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滑了出来,笔锋正对着窗外的星光。他鬼使神差地握住笔杆,笔尖触碰到空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