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的指尖刚触到王冠,灼烫的金芒便顺着皮肤窜入识海。\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
那些残魂消散前的温度还黏在掌心,此刻却被更汹涌的记忆洪流冲得七零八落——有白发老者在星图前刻阵纹,墨色笔锋里淌着血;有梳双髻的少女跪坐在熔浆中,将本命火灵注入阵眼;还有个穿月白道袍的少年,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在天劫里大笑:"这是我儿玄灵,阵灵族的火种!"
"玄灵..."他踉跄后退半步,喉间的腥甜突然变成了酸涩。
那些记忆不是浮光掠影,而是带着体温的刀,在他识海里刻下"阵灵之主"四个烫金大字。
系统核心曾疯狂震动的位置,此刻像被人掏走了块血肉,空得发慌——原来之前的警告,是怕他触碰到这些?
"咔嚓!"
古殿外传来神纹碎裂的脆响。
归无单膝跪地,左手掐着的法诀正在渗血。
他额角的神纹图腾本是幽蓝,此刻却泛着暗红,像被人泼了层凝固的血痂。
方才为了稳住引导阵,他几乎耗尽了三分之一的本源,可归墟的侵蚀比预想中更狠——那些从混沌海深处涌来的黑雾,正顺着王冠的金光往玄尘识海钻,像要把人连魂带骨揉成归墟的养料。
"混蛋!"归无咬碎后槽牙,右手猛地拍向地面。
青石板裂开蛛网纹,十二道神纹从他掌心迸发,在古殿外布成环形。
每道神纹都缠着他的本命精血,滴在地上滋滋作响。"如果你要成为阵灵之主,就得先活着回来!"他扯着嗓子吼,神纹突然暴涨三寸,将黑雾逼退半尺。
汗水顺着下巴砸在神纹上,疼得他眼皮直跳,可嘴角却扯出个狠戾的笑:"老子护不住你师父,但护得住你。"
殿内的玄尘突然捂住耳朵。
记忆里的少年抱着婴孩的画面开始重叠,他看清了那少年的脸——和铜镜里的自己,有七分相似。
原来"玄灵"不是别人,是他的本名?
是被轮回磨掉的前世?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王冠内侧的刻痕,"见尽人间好景"的字迹突然发烫,烫得他眼眶发酸。,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
那些历代阵灵之主的意志还在耳边响,像无数根线在拉他:"继承王冠,重振族脉用阵道镇压归墟别让我们的血白流"。
"噗——"
林初雪的咳嗽声从殿角传来。
她原本蜷缩在青石板上,此刻却跪坐起来,后背抵着冰凉的石柱。
因果视觉里,玄尘的命运线早没了金红,变成了一团纠缠的金线银线——金线是王冠的吞噬,银线是归墟的侵蚀,而最核心的那缕亮白,正被金线一点一点绞碎。"不行,他会变成另一个'他们'。"她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双手缓缓合十。
这是她第一次施展"因果重构·命轮锁定·终极形态"。
传说中,因果律修士一生只能用三次,每次都要拿半条命换。
可此刻她顾不上这些了——玄尘的命运线里,有她在暴雨天见过的、他蹲在巷口给流浪猫喂烤肠的暖黄;有他被雷劫劈得焦黑却冲她笑的亮白;还有他说"人间雪不值得看,但你说的话值得"时,命运线里炸开的星芒。
这些光,不该被王冠的金线吞掉。
"破!"她低喝一声,指尖渗出的血在掌心凝成小太阳。
因果视觉里,那缕亮白的核心命运线突然剧烈震颤,像被人攥住了线头狠狠一扯。
金线发出尖啸,王冠的金光骤暗三分。
玄尘突然踉跄,识海里的记忆洪流猛地断了半截——他分明听见有什么东西碎了,像极了那年他在火山口暴走时,被吸干的灵脉发出的哀鸣。
"初雪?"他下意识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殿外的归无猛地抬头。
他的神纹守护阵突然泛起蓝光,那是林初雪的因果力渗透进来的迹象。"好样的!"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重新结印。
神纹的暗红开始褪成幽蓝,黑雾被逼退的速度快了几分。
而在玄尘识海深处,王冠的金光与林初雪扯动的因果力正激烈碰撞。
他感觉有两只手在拽他——一只是历代阵灵之主的期待,烫得他灵魂发疼;另一只是林初雪的因果线,凉丝丝的,带着她常用的薄荷香。/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