蝇:“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每次来都感觉像进了鬼门关。” 尽管内心满是抗拒,可一想到家中等待他挣钱回去支撑的老小,他只能咬着后槽牙,目光中透着无奈与坚韧,默默等待着这一趟活儿结束。
在杀猪场的交易区,几个身着西装的交易人员正站在堆积如山的猪尸间,全然不顾脚下的血水和尸体,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账本和一沓沓钞票。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交易员,踩着一头猪的尸体,手里快速数着钱,一边数一边对旁边的人说道:"这批猪质量不错,膘肥体壮,肉质鲜嫩,价格可以再往上提提。" 他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亮的发丝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白皙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精明与算计,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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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李哥,就凭咱这眼光,挑的猪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货,买家指定愿意多出钱。" 此人身材矮胖,肚子微微隆起,将衬衫的扣子都撑开了些许。他的脸圆圆的,像一个大饼,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这血腥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两人交谈间,脸上没有一丝对周围血腥环境的不适,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场景。
轮到我时,老孙的铁钳擦着耳根掠过,金属的冷光在瞳孔里碎成星芒。我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嚎,前蹄踹向早已松动的围栏。腐朽的木板断裂声中,大壮的血在我脚下蜿蜒成路 —— 那是它用生命为我铺就的逃亡之路。
木板发出 "咔嚓" 的断裂声,整根围栏轰然倒下 —— 这围栏早在大壮被拖走时,就因他的激烈挣扎而变得松动。当时大壮的蹄子疯狂蹬踹,木屑飞溅,我亲眼看到围栏的支柱已经裂开了缝隙。此刻,我能逃脱,有一半的功劳属于大壮,是他用生命为我争取了一线生机。
我在屠宰车间横冲直撞,撞翻了装满内脏的铁盆,腥臭味扑鼻而来。老王正用钩子掏出最后一头猪的内脏,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老张将猪尸倒挂在铁架上,刀起刀落间,猪肚里的秽物倾泻而下。刺鼻的血腥味、此起彼伏的哀嚎、金属碰撞的声响,让我彻底癫狂。我撞翻热水池,滚烫的热水泼向脱毛区,小刘躲闪不及,刮刀掉在地上。我又冲向交易区,将数钱的西装男撞得踉跄,账本和钞票散落在血水中。
"抓住它!" 贺前进的咆哮声在身后炸开,屠刀砍进墙面的闷响震落了头顶的木屑。我撞翻装满内脏的铁盆,滑腻的肝脏在蹄下爆裂,腥气瞬间弥漫;掀翻热水池,滚烫的水流烫伤了脱毛工小刘的手,他的刮刀哐当坠地,在石板上溅起一串火星;冲进交易区时,西装男的钞票散落在血水里,像一朵朵凋零的罂粟,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猩红。
金属钩子划过脊背的刺痛让我癫狂。悬挂的猪尸在撞击中摇晃,血水如暴雨倾盆,将整个屠宰场染成暗红的海洋。贺前进肥胖的身躯在血水中踉跄,屠刀砍进金属架的火花照亮他狰狞的脸。我瞥见他充血的眼睛里除了暴怒,还有一丝惊恐 —— 他从未见过如此疯癫的反抗。
杀猪场外面,司机老李目睹这一切,吓得脸色惨白,油门一踩,卡车轰鸣着逃离了这个人间地狱。而我,在血腥的迷雾中横冲直撞,直到体力不支,瘫倒在堆积如山的猪尸之间。贺前进气喘吁吁地追上,举起屠刀时,我看到他眼中的震惊与恐惧 —— 他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反抗。
突然,一阵尖锐而悠长的猪嚎打破了杀猪场的嘈杂。贺前进猛地转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警惕。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 后山深处,只见那里闪过一道幽蓝的妖异光芒,仅仅一瞬,便消失不见。贺前进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很快,他便将这一丝异样抛诸脑后,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清晨,杀猪、赚钱,才是他生活的主旋律。
天空中的乌鸦仍在盘旋,它们的叫声愈发凄厉,仿佛在为这场血腥的屠杀哀悼。而我,心中的恐惧与愤怒交织,曾经的天堂幻想,如今只剩下地狱的煎熬。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我知道,复仇的种子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终有一天,会破土而出,让这些刽子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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