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唐亭的指尖点在“唐宇轩”的名字上,晨光透过她发梢,在文件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姑姑说,在他成年前,由我暂代。”
黄仁蒲的手指突然不抖了。他盯着唐振华的批注——老董事长的笔迹带着常年握地质锤的力度,最后那个“行”字的捺笔微微上挑,和当年拍板保护明代古桥时的签名一模一样。原来唐振华和唐念安早布好了局,连唐宇轩未成年的情况都考虑到了,这份文件哪里是权力继承,分明是给唐振国设的笼子。黄仁蒲突然站起来,膝盖的旧伤在晨光里隐隐作痛,却比任何时候都挺直了腰杆。他摸出藏在瓦当盒里的备用手机——这是三个月前唐念安偷偷给他的,说“万一有事,打这个号码找李律师”。拨号时,他的指尖第一次不再发抖,听筒里传来李律师沉稳的声音:“黄工,我带了两名公证员在工地外围,随时可以介入。”盾构机的轰鸣声仍在继续,但黄仁蒲看着唐亭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那声音不再刺耳。他把汉代瓦当小心翼翼放进唐亭的盒子,仿佛托举着整个唐氏的根基:“走,去指挥台。该让某些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