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派兵讨伐!”
“那镇北债,若是不抛,皇上怪罪下来,就是同党!”
“那镇北军的供应,若是不断,平叛军来了,就是死罪!”
北疆望族,赵氏为首。
今日赵成请人,北疆几乎全部望族和商贾尽皆到场。
这一番话,落在本就和陆渊不对盘的望族耳中,自然立刻响应。
商贾更是重利轻义,哪里多想那么多。
陆渊现在辕门上真的挂着个礼部尚书是真,赵成有这里用钱根本买不来的御酒也是真。
谋逆之事,自然无人敢赌他不真。
一时声声响应,无有不从。
镇北军帅帐内。
“报!急报!”传令官火急火燎冲进来,跪倒在地。
“世子!北疆赵氏联合望族,声称咱们无故斩杀礼部尚书,实为谋逆,朝廷必定发兵平叛,煽动商贾,一同断咱们镇北军一切供应!”
“咱们刚刚筹措的粮草尚未来得及入库,已全数被毁约买走!”
萧破军等人俱是一惊。
“什么?!”
苏临渊还算沉得住气,追问一句:“那军中还剩多少粮草?”
传令官嘶哑应声:“军中存粮,现已、已不足三日所需!”
萧破军双目赤红,拿起酒碗,一饮而尽,狠狠往地上一摔。
拎起兵刃,如烈火雄狮一般,拔腿就往外走。
“这群畜生!战事胶着,朝廷离心,他们却还来添乱!我定叫他们也尝尝我这斧头的厉害,让他们再如此猖狂!”
陆芝龙一把拦住萧破军:“这些世家是积怨已久,这次不过借题发挥,杀一个两个的,哪里能有什么用!”
沙之白拳头紧握,面色凝重:“此前狄人被世子逼退上百里,正怀恨于心。若是得知咱们粮草不足,军心不稳,定然趁虚而入,整个北疆就危险了!”
苏临渊问了一句之后,就沉默不言,见三人都没有什么对策,转头看向陆渊。
“世子,此局可有解法?”
陆渊却只是端坐在帅位,将手中酒碗放下。
“传令下去,今日犒军,所有牲畜,无论牛羊鸡鸭,一律宰杀烹煮,镇北军上下,放开了,尽情吃,尽兴玩!”
“世子!”苏临渊着急:“如此一来,军中粮草怕是明日就要耗尽了!”
“明日?”
陆渊伸手,破阵枪感应到主人的召唤,震颤着直立起来,飞到陆渊手中。
长枪在地上一顿,铿锵之声蔓延不绝。
“今日吃饱喝足,明日才有力气杀敌平叛!”
此句一出,在场四人皆是一滞,随即振奋起来。
萧破军手上一板斧头舞得虎虎生风:“好!明日杀敌平叛!”
沙之白和陆芝龙也跟着应声:“誓死追随世子!”
唯有苏临渊,也和沙之白一道应声,却还是追问一句:“世子,北疆望族盘根错节……”
望族不止财大气粗,更是人丁兴旺。
若要屠光,怕是真要彻底血染北疆。
现如今北狄侵犯日急,镇北军时常需要填补员额,实在不宜大开杀戒。
“望族这些日子行事,无非想趁我虚弱之时,分我镇北军权柄。”
“可若无领头,断不至于如此猖狂。”
“领头的赵氏,绝不可留!”
苏临渊当即沉声应是。
是夜无眠,镇北军灯火通明,兵不离手,甲不离身。
一过子时,萧破军再次拎着他的长柄斧头闯入主帐。
“世子,请下令!”
陆渊端坐在主位,只淡淡说:“稍安勿躁。”
只片刻后,就见沙之白,陆芝龙和苏临渊等三人也纷纷前来主帐请命出兵。
陆渊握紧破阵枪,来到帐外。
镇北军将士手中的火把,将周围照的恍如白昼。
陆渊举起手中长枪:“今日,咱们不杀北狄人,而是去城中平叛,若有不愿意者,后退一步!”
晚风吹得军旗猎猎作响,却无一人后退。
“若有受望族恩惠,不愿兵刃相见者,后退一步!”
军中仍是悄然无声,无人挪动半步。
“若有家中独子,不愿为此战死者,后退一步!”
仍是无人动作。
整个军营,唯有晚风吹拂,众将士呼吸的细微声响。
陆渊点头,当即翻身上马。
挺身举枪:“杀!”
萧破军早已憋的怒火中烧,手中长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