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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昂一世立刻指定了他的首席宫廷顾问和一名精通拉丁语与阿拉伯语的学者,朱高煦也派出了自己的汉人书记官和翻译。一个联合工作组当即成立,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尽快将这份口头承诺,变成一份用两种文字书写的、条款分明的正式盟约。盟约的框架被迅速敲定:双方互不侵犯,承诺在对方受到攻击时提供支持;共同探索未知海域,分享航海图与技术成果;里斯本,将成为大秦帝国在欧洲享受优先贸易权的贸易港。而最让恩里克王子激动的一条是:在朱高煦未来返回新大陆时,他可以派遣一支由学者和水手组成的队伍,跟随大秦的船队,去亲眼验证那个世界的存在。在盟约细节被反复推敲的同时,另一场盛宴,在里斯本的码头区拉开了帷幕。朱高煦下令,将船队携带的丝绸、瓷器、茶叶和烟草,各取一半,在里斯本进行公开销售。 消息传出,整个城市都沸腾了。由王室卫队和泰诺士兵共同守卫的临时展销区,被闻讯赶来的贵族和富商们围得水泄不通。一位伯爵夫人几乎是把一袋杜卡特金币扔在桌上,只为换取几匹流光溢彩的大明丝绸。一名来自佛罗伦萨的旅行者,用颤抖的手捧着一个青花瓷瓶,翻来覆去地看,口中喃喃自语:“多么美丽的花纹啊,简直就像上帝造出来的一样。”而那些来自威尼斯和热那亚的商人,则用嫉妒与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被小心翼翼分装成小袋出售的茶叶和烟草。他们嗅到了金钱的味道,更嗅到了危险。一条全新的、绕开了奥斯曼土耳其和他们自己的黄金商路,已经出现了。交易完全以当时欧洲最硬通的货币——杜卡特金币结算。当一箱箱沉甸甸的金币被抬上旗舰时,朱高煦亲自打开了一箱。金灿灿的光芒映入眼帘。他抓起一把金币,任由它们从指缝间哗啦啦地滑落。这是他建立在新大陆上的国家,在旧大陆赚到的第一桶金。这证明了他的设想是完全可行的。有了这笔钱,后续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航行经费,便再无后顾之忧。这场成功的商业秀,也让整个葡萄牙上层阶级,对大秦的富庶,有了一个最直观、最震撼的认识。与这样一个富有的国家结盟,其价值不言而喻。晚宴的气氛因此变得无比热烈。若昂一世的情绪显然极好,在葡萄酒的催化下,他终于趁热打铁,向朱高煦提出了那个他酝酿已久的请求。“共治皇帝陛下。”若昂一世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他的几个儿子和朱高煦的核心随员,“我向您坦诚一件事,葡萄牙正在倾尽国力,准备一场对南方的远征。我们的目标,是海峡对岸的摩尔人的港口——休达。”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休达是北非海盗的老巢,也是异教徒威胁我们南疆的桥头堡。攻下它,是上帝的旨意,也是葡萄牙几代人的夙愿。”他抬起头,注视着朱高煦。“我亲眼见识过您士兵的火枪,也听水手们描述过您舰队巨舰上那些大炮的恐怖。我有一个请求,一个作为盟友的请求。”“在我军向休达发起总攻时,我希望您的舰队,能出现在休达港外的海面上。”“您英勇的士兵无需登陆作战,无需冒任何风险。”若昂一世的语速加快,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恳切,“我只需要您的战船,在海上的安全距离,用那些令人生畏的大炮,向休达的城墙和堡垒,进行多次炮击!”“只要能用炮火打乱他们的防御,动摇他们的士气,就能让我英勇的骑士们,在攻城时减少无数不必要的伤亡!这将是我们秦葡同盟的第一次并肩作战,会成为我们盟约最光辉的开端!”朱高煦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若昂一世手指按住的休达,越过那条狭窄的海峡,落在了海峡北岸,欧洲大陆的一侧。那里,有一个同样被摩尔人占据的战略要地——直布罗陀。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清楚那块巨岩的价值。只要有强大的海军,就能以极小的代价守住它,后世的英格兰就是从西班牙手中割占此地,从此锁死了地中海的门户。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在了直布罗陀的位置上。“国王陛下。”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协助盟友夺取休达,这确实是展现我们诚意最好的方式。这一点,我原则上同意。”若昂一世的脸上刚刚露出喜色。但朱高煦的话锋,却猛地一转。“但是,一把坚固的锁,不能只锁上一半。一把钥匙在非洲,另一把,必须在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