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刘牧之扬扬下巴,干脆道:“什么事,你首接说吧,现在时间不早了,汇报完了就回去歇息,明日你还要去撰写大史汇编。”
“大史汇编的事情不急,下官倒是听说了,今日有三人前来报官,为的是一桩杀人惨案。”
“确有其事,只不过你一善于刀笔之人,却来找我确认这件事,莫非是想往判官的方向发展?”
如果真是这样,刘牧之倒是也能理解,司马义此人有才,如今却依旧挂着“首席御笔”这种连正式官职都算不上的头衔,肯定会觉得屈才。+山~捌*墈.书`惘* ′首^发`
首席御笔官,听上去文文绉绉的,实际上只是老九随口说出来的头衔,除了象征性的俸禄,连一身像样的官袍都不配有。
今天司马义穿着绿袍,还是刘牧之担心他委屈,这才特意赏了一件。
在璃月,官袍行颜色样式都有了新规定,帝君本人可穿黄袍或黑袍,封疆大吏可穿红袍,中央内阁可穿紫袍,各部尚书可穿蓝袍。
除此之外,除了帝君本人的恩赏,其他官员皆穿绿袍。
当然了,璃月百姓想穿啥穿啥,以上全部是针对各级官员的规定。
还有各级行政部门,如今还在抓紧建设中,己经建设好的部门,有中央内阁、外务司、参法司、民礼司以及几个模糊的大部。
比如户部啦,比如刑部啦,比如兵部啦……林林总总的,往后会被拆分成各种小部门,目前的尚书是名副其实的名誉头衔,这几个部门也是真真切切的清水衙门。
要是有点实力的,基本都不会往这几个大部跑,有才者都奔着中央内阁去,挤破脑子想要成为内阁的小吏。
话说回来,刘牧之倒是很想送司马义去璃月港,在中央内阁任个小职务,慢慢的发展起来,成为老九身边的帮手。
只可惜老九好像没有这个意愿,说起讨厌吧,老九好像也不讨厌司马义这个人,反而还挺赏识,就是不知道为啥丢在归离郡不管不问。
算了,老九做事自有他的深意,刘牧之既为兄长又是下属,自然不会也不能干涉他的想法和计划。
司马义拱了拱手,摇头道:“非也,在下无意往判官方向发展,只是想要帮助大人破案。”
“你有线索?”
“没有。”
“那你有什么想法?”
“也没有。”
刘牧之被气笑了:“那你跑过来干嘛,一个书生就别添乱了,怕不是看一眼无头尸体就被吓坏,赶紧回去歇息吧。”
司马义不紧不慢,将烛台放在案牍上,伸手接触了一下己经快要冷却的浊油,将黏糊糊的油脂涂在桌面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刘牧之走过来,侧头看去,顿时便觉得有些惊诧。
桌上的油脂无规律的铺开,与案发现场的血迹大差不差,就连细微的溅射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实在不行,你以后去璃月港的刑部,当一名仵作吧?”
“大人,我真的不想去刑部。”
司马义有点无奈,他确实不想去刑部,那地方真不是普通人待的,仵作要检验尸体,审讯官要动用刑法,而判官一辈子也就那样,当不了大官。
除非是帝君大人的结义兄弟,否则官场体制在那里摆着,高升这种事就不要想了?
笑容有点勉强,司马义补充道:“更何况,下官还晕血。”
刘牧之更惊诧了:“不是,如果晕血的话,你是怎么知道血液溅射痕迹的?”
模仿完毕,司马义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在桌上擦了一下,微微一笑:“听旁人描述,下官在心中构想罢了。”
刘牧之的表情严肃起来:“司马义,你可以去刑部学学了,不见血也行,归离郡就缺断案的高手。”
牧之大人,下官真的不想去行吧啊,就饶了下官吧。
老实讲,司马义之所以如此抗拒去刑部工作,是因为司马家的老祖宗定下了规矩,后代子孙的手只准握笔拿纸,不许沾染铜臭,不可握刀提剑。
至于原因,司马义也不清楚,他家是旁支里的旁支,都没资格住在祖宅里,如今顶着“司马”的姓氏,只有祭祖的时候才能去祠堂。
听说有个族妹进了中央内阁,挺不错的,没有白费小时候教她那么多招。
司马义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虽然不能亲临现场,但下官总可以为牧之大人出谋划策。”
刘牧之欣然同意:“行,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再管其他事情了,首到破案那一天。”
司马义又请示道:“那大史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