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撒了弥天大谎,乔侍郎定不会轻饶了她。
然而当那卷轴被两个少女一左一右,足足有两个成年人张开手臂那般长的卷轴徐徐展开。
“这是……!”
乔侍郎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是直接自那乌木边花梨心卷书式扶手椅上腾的站起来。
蹬蹬蹬三两步便凑到了画卷前。
“这,这是……”
乔侍郎愈看愈是心惊,他几次得陛下召见,养心殿的墙上常年挂着的,便是这一幅。
乔予眠续上了乔侍郎未尽之言,“是前朝韩道子的水墨真迹,山水二十四联图。”
“对,没错,没错。”
乔侍郎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仍是不可置信,那想要触摸画卷的爪子一点点的,一点点的靠近。
这画价值连城,乃是陛下的心头宝,他记得当时德安大长公主也看上了这幅画,想同陛下讨要过来,可到了最后陛下都没忍痛割爱。
这会儿竟会轻易将其当做赏赐,赏给了自己的女儿?
乔侍郎首先自然是不肯相信的,
可他素来喜欢古玩字画,对其颇有研究,这幅画是真是假,他一看便知。
看着看着,乔侍郎入了迷。
可还没等他看够呢,那画卷竟是被一只手给收走了。
“诶!”
乔侍郎刚想发怒,抬头就对上了自己女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向四周张望了两三圈,见所有人都看着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乔侍郎轻咳一声,背着手直起腰来,故作镇定的又绕回了上首坐下。
只是那目光仍黏在被乔予眠重新收入锦盒中的画轴上,眼底渴望贪婪交织。
“父亲,昨夜孩儿吃醉了酒,这会儿头仍是疼着,若是没有旁的事,我这便回去歇息了。”
“你站住,你还没给我道歉!”
乔予眠刚转身,脚步还未迈开,身后便传来一声毫无教养礼貌的叫喊。
那声音尖锐的刺破耳膜,实在是惹得人不痛快。
无人瞧见的角落,女子默默勾起唇瓣,当真停下了脚步。
她瞧着坐上那位掌握着乔府每个人生死的当家人,直白问道:“父亲还要我同五妹妹道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