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东因为木箱凭空消失而陷入呆滞,很久之后才被三叔从门房里喊过去吃饭,这才暂时把木箱的事抛到一边。¢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
走进门房,看到三叔己经把两碗汤面摆放在窗前的小桌上,沈卫东便去外屋水盆里洗了洗手。
在三叔的催促下,他拿起筷子,和三叔一起吃了起来。
沈卫东吃的汤面是三叔亲手擀的。
他己经很久没吃过白面汤面了,在家吃的不是黍黍面煎饼,就是地瓜,白面做的馍和汤面只有在年节时才能吃上几回。
三叔的日子过得比他家还紧巴,但每次他过来,三叔都会给他做点好吃的,这也是他小时候总爱来三叔这里的原因。
吃汤面的时候,美味的食物让他几乎忘了木箱的事。
吃完汤面,放下碗,他想跟三叔说箱子的事,但又怕三叔不会相信,甚至可能会说他是不是脑袋受伤了,看东西眼花才乱说。
弄不好,三叔还会拉着他去卫生所。
他更担心的是,木箱凭空消失,要是领导知道了,会不会怀疑是三叔偷走了。
他心里非常纠结。
三叔以为沈卫东是因为下乡的事心情不好,看了看他,没说什么,拿着碗出去刷碗了。·0!0·小`税/惘* +醉~薪+彰^結?哽*辛*哙-
沈卫东虽然担心三叔,但想到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废品,丢个小箱子领导应该不会注意到吧?
他下午离开废品站时,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没有说出木箱消失的事。
沈卫东回家的路上,一首在回想三叔嘱咐他的话。
三叔再三叮嘱他,回去千万别被他娘几句话糊弄住,答应把工作让出去。
还说他娘的心己经不在他身上了,将来回城时,他娘和那一家人是不会管他的,这份工作才是他回城时的依靠。
走到家门前,沈卫东心里忐忑不安地推开了家门。
他娘一看到他回来,就生气地质问道:“昨晚你住在哪儿了?怎么不回家?”
他没有回答他娘的问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娘,问道:“你给俺报名下乡的地方是哪儿?什么时候走?”
他娘看到儿子的态度,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些,回答道:“是去东北,三天后上午九点半点的火车,你要八点去火车站集合。”
说完,他娘转身进屋,拿着一个档案袋出来递给沈卫东,“这里是你的户口和粮食关系迁移手续,还有你的知青证。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沈卫东接过来,打开档案袋看了看,然后扔在桌子上,抬头看着他娘问道:“安置费和生活补助呢?”
他娘听到儿子问到钱的事,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转过头看向别处。
沈卫东就这样看着他娘不说话,他想知道她娘的心真的就这么狠吗?
沈卫东他娘没敢看儿子,心虚的小声说道:“卫东,你知道家里的情况,哪儿哪儿都要花钱。你走的东西俺都给你准备好了,车票不用花钱,俺再给你带些路上吃的。到了地方,公社会安排你去知青点,没有花钱的地方。走的时候俺再给你拿二十块钱就够了。”
沈卫东看着他娘,感到心很痛,痛的厉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拿起档案袋转身就走。
他娘看到儿子要走,连忙上前拉住儿子的衣服,“卫东,你要去哪?还有两天你就要去下乡了,在家跟娘说说话好吗?”
沈卫东回头看了看他娘,苦笑着说:“这不是俺家,你也不是俺娘。俺走了,以后你在这个家也不用为难了。”
说完,沈卫东就想甩开他娘的手,可他娘的手紧紧抓着他衣服不放。
“卫东!你就这么狠心吗?娘都不要了?”
沈卫东看着他娘,忍不住苦笑出声:“呵呵!俺狠心?你说,你是俺亲娘吗?你为了你男人打破了俺的头,死活都不管俺,还是大盛他娘领俺去卫生所包扎的伤口。俺头上伤口缝了七针,你说俺狠心,你的心不狠吗?”
“你瞒着俺给俺报名下乡,连俺的下乡安置费和生活补助钱都给留下了。你让俺到乡下怎么活?俺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俺娘。反正现在户口也迁出来了,以后你就当没俺这个儿子吧。”
“陈长为何陈长梅才是你的亲儿女,俺不是。俺也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娘。”
沈卫东说完,伸手扒开他娘的手,就要往外走。
他娘在身后大声喊着:“卫东,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娘怎么能像你说的那么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