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用手指沾了点圈里的雪,放在鼻尖闻了闻:“有檀香味,还混着点海水的咸味。” 她突然抬头看向陆惊鸿,眼睛亮了,“是‘海檀’!只有南海的沉香木在海水里泡过,才会有这种味道 —— 齐氏的人常用这个!”
齐海生立刻摇头:“不可能!齐家人除了我爹,没人会来长白山。再说这阵法…… 太嫩了,像是刚学风水的人布的,连聚气的方位都偏了半寸。” 他用洛阳铲在圈里划了下,铲头碰到个硬东西,挖出来一看,是枚小小的贝壳,壳上刻着个 “齐” 字,“这是…… 我妹妹的贝壳!她去年跟着船队去南海,说要捡贝壳刻名字玩!”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齐海生的妹妹才十六岁,从来没离开过胶东半岛,怎么会在长白山的密林里留下贝壳?除非…… 刚才的时空重叠不是单向的,过去的轨迹在影响现在,现在的人也可能在干扰过去。
“因果轮转。” 赫连铁树的声音带着感慨,他摸着萨满鼓上的铜钉,鼓面不知何时映出了他们四人的影子,影子旁边还有个模糊的女声,正在往岔路深处走,“你妹妹的贝壳出现在这里,说明她未来会来长白山,和我们今天的事产生因果。兰兰文穴 蕞新彰截庚鑫快就像契丹人的预言木牌,三百年前就等着今天被你捡到。”
陆惊鸿突然站起身,掌心的纹路正指引着他往岔路深处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确定,但木牌在手里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眼神却很坚定,“不管是时空重叠还是因果轮转,总得有个人走到头。”
岔路深处的雪越来越薄,露出底下青黑色的泥土 —— 是被地脉灵气滋养的 “活土”,踩上去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片开阔的谷地,谷中央有块巨大的岩石,形状像只趴着的乌龟,正是 “龟形石”,契丹传说里的 “地脉之心”。
岩石上坐着个人。
那是个年轻女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裤脚沾着泥,显然走了很远的路。她背对着他们,正用根树枝在岩石上画着什么,树枝划过的地方,立刻亮起淡青色的光 —— 是地脉灵气被引动了。
“是她!” 格桑梅朵低呼一声,她认出女子腰间挂着的玉佩,和之前在香港见过的陆氏旁支玉佩很像,“是陆氏的人!”
女子似乎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她的脸上沾着泥,却掩不住清亮的眼睛,看到陆惊鸿时,眼睛突然睁大,手里的树枝 “啪” 地掉在地上:“你…… 你手里的木牌!”
陆惊鸿也愣住了。女子的眉眼间,竟和他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角那颗小小的痣 —— 老地师说过,这是陆氏嫡系才有的标记。更让他震惊的是,女子的脖子上挂着半块玉珏,形状正好能和他襁褓里的那块拼在一起!
“你是陆惊鸿?” 女子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从怀里掏出个牛皮本,翻开第一页,是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上是个年轻男人,抱着个婴儿,男人的眼角也有颗痣,怀里的婴儿襁褓里,露出半块玉珏的边角,“我是陆清禾,你堂姐。”
齐海生和格桑梅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赫连铁树却很平静,他拄着拐杖走到龟形石边,摸着上面的刻痕:“陆氏旁支的人,果然还是来了。” 他看向陆清禾,“你祖父是不是陆明远的堂兄?当年被逐出香港的那个?”
陆清禾点点头,手指紧紧攥着牛皮本:“祖父说,当年陆惊鸿被偷走,不是意外,是三叔公陆明远和外人勾结。他一直觉得愧对主家,临终前让我一定要找到你,把这个交给你。” 她把牛皮本递过来,“这是祖父的日记,里面记着当年的事。”
陆惊鸿接过日记本,指尖刚碰到封面,掌心的青灰色纹路突然爆发,与龟形石上的刻痕产生共鸣。整个谷地突然暗了下来,天空的异色云层像被吸过来似的,在谷地上空旋转成漩涡,漩涡中心落下无数光点 —— 是圣物共鸣时的光点,此刻竟在这里重新聚集。
“时空要彻底重叠了!” 格桑梅朵赶紧将陆惊鸿和陆清禾护在中间,经幡展开成屏障,“龟形石是地脉之心,现在被你们的血脉引动,要把过去的真相显出来了!”
光点在谷地上空组成模糊的画面:
—— 香港陆氏祠堂,婴儿房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和汉斯有几分像)抱着婴儿,交给个戴口